慕容珏握着她的手腕,痛苦地压制内心的无助。
明知道如果不现实,这些念头不该有,却仍止不住地往脑袋上涌,想得到她的yù_wàng与日俱增的强烈。
沈沉瑜在清甜的桂花香中苏醒,一睁眼,就撞见了慕容珏眼中来不及收回的痛苦。
宸王?
沈沉瑜惊讶地忘记了自己的手正被人握住。
慕容珏神智瞬间回笼,不着痕迹地放开了她:“你……醒了?”
沈沉瑜的头还有些晕,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思考他的举动:“是你救了我吗?”
慕容珏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拿一双眸子温柔地看着她。
沈沉瑜感受到了其中过分的炙热,下意识地偏开了头,发现自己换了新衣,想到什么,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慕容珏看出她脸上不同寻常的尴尬,开口解释道:“衣服是女医给你换的,另外你受了点伤,我帮你涂了药……”
沈沉瑜闻言松了口气,逐渐清醒的脑子刚奇怪他的府上怎么会有女医,继而想起慕容瑾在选秀后赐给他的娇妾们,又释然了。
不过,回想他说帮自己涂了药,沈沉瑜心中又不禁升起了一丝古怪来。
慕容珏观察着她神情的变化,慢条斯理地将药膏放于她的枕边,问道:“要不要喝水?我让人做了糕点,一会儿等你喝完了水再填腹。”
沈沉瑜正觉得嗓子干渴得难受,于是点头了点头:“好。”
慕容珏起身替她倒了杯水,亲自将她扶靠在怀里,又将盛了水的杯子递到了她的嘴边。
沈沉瑜被他这般暧昧熟稔的动作弄得四肢僵硬,直愣愣地看着他,脑子因为这一份越矩而呆滞、震惊。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沉瑜瞬间如惊弓之鸟般推开了他,离开温热的怀抱时,一种不可置信的念头快速在心田滋生,荒谬到足以颠覆她两辈子的认知。
“我自己来就可以。”
沈沉瑜掩饰般地抢夺过杯子,反复催眠是自己想多了,可在舌头品尝到她这段时间刚换的一模一样口味的紫苏熟水后,如何也无法说服是自己多想。
慕容珏对她--对她--
沈沉瑜捧着杯子,即使再渴也喝不下去了。
是凑巧吗?还是她在做梦?
应该是了,不然她怎么会在这个时节这个地方闻到桂花香。
“不喜欢吗?是不是味道不对?”慕容珏见她迟迟不喝,以为她在心挂什么,温和道:“你无需担忧,我已经派人给沈相递了消息。”
沈沉瑜的手顿时连杯子也握不住了。
……
入夜的沈府火烛未熄,一身酒气的慕容瑾悄然推开了凤院的窗户,将尚沾着冷意的身体钻入了鼓囊囊的床榻上。
紧张了一日的沈琳琅刚困倦地躺下,骤然发觉自己的身体被人从后面抱住,登时惊恐得想高声尖叫。
“别怕,是朕。”带着笑意的嗓音在她耳边回响,生生将她到了嘴边的叫声压了下去。
慕容瑾亲了亲她的脖子,手顺着薄薄的衣衫滑了进去,趁着酒意发泄自己的不满:“朕想你了,你光顾着在府中担心庶妹的下落,有没有空出时间来想朕?”
沈琳琅羞愤欲死地看着自己渐渐褪开的里衣,惊怕地思量该如何提醒身后的人,但片刻之后,发现了不对的慕容瑾一瞬间惊醒了酒意,原本温柔的抚摸立即改为掐住了她的脖子。
“怎么会是你!皇后呢!”
翻过身来的沈琳琅被掐得喘不过气,眼泪顺着脸颊惊恐地滑落。
慕容瑾没有因为她的惧怕和可怜而松手,脸色铁青,心乱如麻地斥道:“你不是丢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皇后的床上!”
全京城都在大张旗鼓找的人,此刻居然活生生躺在他皇后的床上!慕容瑾青筋突暴,全身的血液凝固在一起,蹦乱的心跳恨不得冲破胸膛!
“说!皇后去了哪里!”
要不是接到沈沉瑜的牌子说她今晚不回宫,他怕她为失踪的沈琳琅担忧得睡不着,便心血来潮地悄悄出了宫来陪她,他还不知道原来是一场瞒天过海、偷梁换柱!
慕容瑾双眼通红,怒不可遏:“朕的沉瑜在哪里!你们将她藏哪儿去了!”
一群混帐东西!
玉扇和玉坠听见里面不寻常的喊声,急忙闯了进来,乍然见到慕容瑾出现在床上,吓了一跳:“皇上……”
沈琳琅极力让自己镇定,可处在帝王暴怒的气势压迫下,根本没办法镇定。
慕容瑾见玉扇她们闯进来,眼神冰冷地将沈琳琅甩在了地上,身子半坐在床前,心脏气得起伏不已。
“奴婢该死!”
玉扇和玉坠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完了,皇上怎么会突然入府?被皇上发现娘娘不见了,再也隐瞒不下去了。
慕容瑾目光森寒地瞪向她们,怒火滔天地扯碎了床帐,一帮狗胆包天的死奴才!“娘娘呢!还不给朕从实招来!”
饶是玉扇平时的胆子再大,此刻也吓得六神无主,语无伦次:“娘、娘娘她……”
“闭嘴!”慕容瑾捂着胸口,惊慌地不想听到心中隐隐猜测到的实情。
玉扇缩着身体,不敢再动一下,玉坠垂着脑袋与她跪在一起,也不敢张口接一句。
慕容瑾看见她们的表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该死的!丢的居然是他的皇后!沈家好样的!
慕容瑾浑身的酒气化为了杀气,郁结在心中,憋得无处使。
他早该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