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扇倒不是怕福顺敢跟凤藻宫对上,可突然调了人,还是从浣衣局里调的,难保不会惹人注目。
而且要了且芷后,将她放在哪里伺候?
沈沉瑜自然不怕没地方放人,宁可被罚入浣衣局受苦也不屈从福顺,说明也是个有品性的:“三等宫女里多一个人也无妨,就让她负责修剪殿外的花草吧!”
至于福顺,他若是有胆子来凤藻宫抢人,尽管来便是。
玉扇见娘娘已决定好了,立刻歇了多虑的心,左右当施善一回,得娘娘帮助是且芷的造化,就是不知道福顺得到消息后会不会气死:“奴婢现在就去安排。”
“嗯。”沈沉瑜放开玉坠的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
七日的时间对于京中的秀女们来说绰绰有余,可远在京外的秀女们却没办法依照规矩赶回家中,所以这些秀女们通常都是暂时留在储秀宫里,等待圣旨下达后,直接被安置于后宫。
莫彩蝶现在一走出院子,就能遇见一堆向她低头哈腰的宫人。在家中早就看淡了人情的她,面对这突来的卑躬还是格外地不习惯。
苏心怜却比她从容得多,幻想了不止一次的前呼后拥,如今终于真正即将来临,令她心怀激动的同时更知道要拉拢宫人。
“莫姑娘,你准备去哪里?”两人在院门处遇见,苏心怜笑盈盈地开口问道。
在没有接到圣旨的情况下,她尚无把握自己将来的位份是否能够高于苏心怜,除了莫家是有名的瓷商以外,两人的出身相差无几,因而位份同等的可能性最大。
莫彩蝶捧着那套被沈沉瑜赞赏的瓷乐具,对突然出现的她报以微笑:“庄姑娘之前说喜欢这套乐具,想拿回家给兄长瞧瞧,我正要给她送过去。”
苏心怜暗想她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么快就与那位一舞惊人的庄小姐套上了关系:“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莫姑娘去见庄姑娘了。”
苏心怜让开了身子,莫彩蝶客气地与她道别,离远了距离后却是暗暗攥了攥自己的衣袖。
若不是昨晚她无意中亲眼见到这位苏姑娘将秦姑娘的玉笛丢入了寻常经过的那条小河里,她是怎样也无法相信看着如此清纯柔弱的女子竟有那样的心机。
教她日后不得不防。
徐云染看了眼隔壁紧闭的门,脸上微露出嘲讽的笑容。
庄妍儿从下了高台后就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一个人对着御赐下来的玉如意出神。
那些秀女在背后的议论声她不是没有听见,可她真的不是如她们所想的那样是借沈姐姐上位。
当时那位童秀女跳了她准备许久的《绿腰》,情急之下她才想到了拿沈姐姐的《惊天》来拼一拼,最后她的确也凭此舞赢得了皇上的侧目。
她知道这样做不太妥当,更害怕沈姐姐因此而不高兴。毕竟那是沈姐姐的东西,她偷用了过来。
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跟沈姐姐争宠,她只是想和沈姐姐一起侍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