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当娘的人就看得周全,可惜小姑娘一般都不在意,只相信自己以为的,就像善水,她觉得娘亲实在是多虑,吴伦喜欢她是有可能,但要说他用手段,她却是不信的。
老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善水不听话,果然就吃亏了,甚至吃了个大亏。
吴伦的确没有因为想娶她而使手段,而是为了修行直接把善水送人了,着实够胆!
要说他够胆,那在主母都明确表示不准吴伦再与女儿接触的情况下,守角门的谢大和猫妖妙妙还继续帮着暗度陈仓,那也是了不得的。
谢大还好说,善水估计吴伦是给了钱,而且给得还不少。
庶者是进不了将军府的,哪怕是个守门的小仆,谢大能得到这份工作,也足以骄傲了。
按理他应该做得更尽心尽力,但他的存在毕竟是因为“庶者黄小娘子”的原因,所以收了吴伦的钱帮着主子传递私信的事儿,他肯定是愿意做的。
但妙妙又是为何呢?它完全没必要趟这个浑水。
作为一个开了灵智的猫妖,它既不需要庶者的银钱,也不需要听从善水的吩咐,它怎么就帮着递信了呢?
它甚至不止递信,它还帮着善水离家出走,在善水被下药后也不曾出面相救,它这又是图的什么?
善水想了半天都想不通,总不至于是因为被当成礼物心怀不满所以伺机报复吧?
应该不可能,因为将军府并不限制它自由出入,桂勇甚至还说过只要它愿意,随时派人送它去妖族领地。
完全无法理解它的动机。
想不出来,善水干脆不想了,这事儿要弄清楚也不算难事,犯不着这么冥思苦想。
放下这事,善水又觉得有些困,心安理得的又躺下睡觉。
受罚的一天转眼即过,等到袅音快到辰时来叫起时,却发现自家小娘子不在床上,当她在净室仍然没找到善水时,吓得脸都白了,急忙询问守夜的小丫头,才急急追到演武场。
正围着演武场外围跑步的善水一眼就看到慌慌张张跑来的袅音,刚招呼了一声,就见她眼泪都快飙出来似的委屈道,“小娘子,你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就跑到演武场来了?”
善水就奇怪了,“我不是有跟守门的小丫头招呼一声么,再说了,演武场这里也是我家啊,我来这里你哭什么?”
“我这是吓的,小娘子从来都是哄半天才起床的,今日突然早起不见了人影,我还以为小娘子真想不开离家出走了呢!”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袅音更委屈了。
善水完全不记得自己十五岁时能懒到连早课都不做的地步,当然这也不稀奇,要不是从小就不刻苦,又怎么会这么大了才练气二层的修为?
抛开练气二层这个让人心塞的事,善水干脆直接道,“从今天起,我会坚持做早晚课,每日卯时,打坐半个时辰,练武半个时辰;辰时梳洗用餐后去向父母请安,巳时学文,午时小休,未时修行,申时学武,酉时用餐,戊时晚课,亥时歇息。”
“小娘子怎的突然这么上进了?”袅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段时间夫人提出让小娘子先炼体,小娘子不是不肯么?”
“此一时彼一时,”善水继续小跑着,“我也十五了,天天这样憨吃傻玩的也不是办法,还是得修练起来。”
又跑完一圈,这才停下来,带着袅音回房梳洗。
刚洗漱完,何嬷嬷也走了进来,袅音将善水清晨去锻炼的事说了,又将她吩咐的事跟何嬷嬷学了一遍,话语里带着对小娘子的调侃之意,何嬷嬷也跟着笑,看善水的眼神跟看三岁小孩似的。
这让善水一头黑线,回来不过才一天,怎的感觉自己15岁时还在被家人当幼儿在养?要不是父母真心疼自己,而且前世出事后也有督促自己奋斗的话,真得怀疑家人是想把她养废!
赶紧把这不靠谱的想法甩掉,善水坐好让袅音梳头发,袅音是府里专门培养的贴身侍女,点满了生活技能,梳头的手艺也不差。
但不知为何,善水总觉得她不如小奴儿做得好,话又多,总把自己当孩子而不是当主子,比起小奴儿的贴心简直差远了。
可惜这辈子是不可能有小奴儿,他现在应该还在善堂生活,过不了多久,桂善水就会想法子把他弄出来,然后安排好他,如此,他就不会再遇到那些惨事,当然,他也就不会成为小奴儿。
心下暗叹一声,比起得到一个贴心的奴隶,她更希望小奴儿这一生平安和乐,他自幼被弃已然很是命苦,自己有能力让他未来过得好,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
更何况他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了,如果不是他的玉牌,桂善水也不可能坐在这里让袅音梳头发,哪怕为了还人情,也绝不会让小奴儿重蹈覆辙。
打理好仪容又略用了糕点垫肚,善水这才带着袅音和何嬷嬷到正房给父母请安。
才微福了下身,还没拜下去,就被霍夫人捞进了怀里,心肝儿肉的嘘寒问暖,母女俩说了好一会儿,一直在旁边默不出声的桂将军这才轻咳了一声,柔着嗓子问起早课的事。
“儿是觉着娘前些日子说得对,这一日大似一日的,再这么憨玩下去也不是办法,”善水又拿出先前对袅音的解释,“再说,儿毕竟是爹娘的女儿,烁兰将军府的小娘子,练气期的修士,要是再这样下去,到成年时还不能筑基,未免也太丢人了。”
“我儿果然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