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打湿男人身上的白色衬衫,黑色发梢上还沾着点点水珠。
一楼,灯光暖融。
时渊脚踩软柔的地毯,看着干净的沙发迟疑了小会儿,最后,还是把浑身湿透的江姿婳扔在了沙发上。
没错,是扔。
江姿婳意识处于沉睡状态,自然不会有半点反应。
她的睡颜安静,湿漉漉的发丝有的黏在白皙的脸颊上,有水珠从脖颈滑落,经过小巧的锁骨,夏天穿的衣服本就清凉,在灯光笼罩下,身材曲线勾人。
时渊视线淡淡掠过,无半点波澜,眉眼清俊冷冽。
大抵是冷,江姿婳身体生理自动给出反应,缩成了一团。
时渊抿着薄唇,转身上楼。
过了两三分钟,他下来时,身上依然穿着湿了大半的衬衫,不过手里多了一条空调毯,然后,眼不带眨的一扔,盖住江姿婳整个人。
不会儿,江姿婳卷着空调毯像一只即将冬眠的虫。
她对他的空调毯真不客气。
尽管有一条空调毯盖着,仍然驱逐不了江姿婳身上的寒冷,浑身湿透,除了难受,那股凉意渗透进骨子里了,睡得不太踏实,时渊看见她清秀的眉紧蹙着。
他为什么要捡一个麻烦回来?
目光停驻两秒,时渊再上前,弯腰把人抱起,上楼。
···
清晨六点,雨散雾消。
江姿婳睁开眼睛,脑子迟缓两秒,而后终于发现自己所处的房间非常陌生。
墨蓝色的窗帘把外面的阳光挡掉,白色的墙,房间简单的不可思议。
只有一张床。
她正躺着。
浓密的翘睫轻眨两下,江姿婳飞快的掀开薄被下床,而后双腿微凉,她低头一看,发现身上穿的,是一件男人的白色衬衫,只遮到大腿根一点,衬衫味道干净,有清新的柠檬味。
呃···
江姿婳光着脚踩着地板,双脚白皙小巧,脚趾微微蜷着。
她是记得自己昨晚失去意识前的所有记忆,应该是别墅的主人搭救了一把,没有让她在雨夜里自生自灭,但眼前的局面,她宁愿对方呼叫120把她送去医院。
此时,身上还穿着陌生男人的衬衫,江姿婳扫了一眼房间,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衣物鞋子,寻思两秒,还是朝门外走去。
走廊清冷,外面有清脆的鸟啼声响。
房间门都是紧闭着的。
她不可能在人家的地盘失礼的闯来闯去,舔了舔唇,她出声:“有人吗?”
等了一会儿。
并没有人回应。
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江姿婳不死心,又轻声喊:“有人吗?”
喊完,她又自我检讨,是不是自己醒的太早,别墅主人可能还在睡,此刻,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犯难中。
这时,一道开门声响,打破了她的困境。
走廊的尽头,一扇门打开。
江姿婳看见一个男人冷着一张脸从里面出来,他穿着墨色睡衣,领口得空扣子没扣好,露出精壮的胸膛,男人的锁骨性感,头发微乱,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盛世美颜。
“时渊?”
江姿婳有点诧异。
昨晚她看见二楼的影子是他吗?
“你很吵。”
江姿婳没有生气,淡淡回:“抱歉。”过了一小会儿,她又诚挚的补充:“谢谢你。”
时渊没有回应。
空气静默了几秒钟。
“那···”
时渊打断她:“从现在开始,你别说话。”他走上前,在江姿婳以为他要越过自己跟前时,他转个身,进了刚才她走出来的卧室,他站在门口,“你的衣服鞋子在隔壁衣帽间,包包在一楼沙发,拿齐东西,可以离开了。”
说完,身影没入光线黑暗的卧室。
尽管如此,时渊让她不说话,是不可能的。
江姿婳还有个问题想问他,所以根本没多想,跟着进去。
时渊整个人倒在床上,可没一会儿,他又坐了起来,有点燥的扯了扯睡衣的领口。
他的床,全都是眼前女人淡香的味道。
不止。
他的沙发,他的衣服,他的衣帽间,或者说整个屋子···
还有,他居然睡了一整晚的懒人沙发椅,这是他有生以来,睡的最难受的一觉。
“你很困吗?”江姿婳忍不住问。
纵然情绪不太好,时渊没有表现出来,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嗓音微哑,却不减冷感:“恩,所以你不要再打搅我。”
江姿婳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把心里想问的问出口,她语气温和平静:“你睡吧。”
出去前,还很贴心的把门关上。
按照时渊说的,她去了衣帽间,衣帽架上挂着她的衣服,还是湿的,身上的衬衫换不下来,身上穿的内衣物也湿着,贴着不太舒服,鞋子更是,微微拧了拧眉,收东西下楼。
客厅沙发上的是防水的,表层的水渍已经干透了,江姿婳在里面翻找出手机,依稀记得昨天从局里出来手机是有电的,可能放包里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开关键关机了。
开了机,有了网络。
有未接来电的信息。
以及,微信上,是昨晚阿宁的疯狂轰炸。
江姿婳在微信上回复她:我没事。
那头,阿宁秒回复:啊啊啊啊!
阿宁:睡醒就看到你的信息,真好,其实我昨晚没睡好,担心你,睡着了又做噩梦吓醒qaq,那个陈晨太阔怕了,为了找你报仇,居然在监狱里自杀。
江姿婳:恩,我已经把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