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罗门啊。我们又回来了!”一个人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回荡,之后,就是所有人的怒吼:“为了复仇!”
这是最后的宣战,我抱着真江来到已经没有舱门的出口边,机长“加”的声音在背后传来:“祝你好运,外乡人。”
“也祝福你,加。”我说完,从舱门跃出。
强劲的风,拍打着我的身躯,风衣被拉扯着,就如同残破的翅膀。
与此同时,所有的离线机释放了底部甲板,一排排的投舱弹出,就好似从大嘴中喷出的果粒,先后不一地点燃了助推器,选择不同的角度和路线,加速向大教堂坠去。
我将身体压低,以头下脚上的姿势赶上他们,在前方的“盾牌”消耗殆尽后,离线机就成为了吸引敌人反击的最后一道防线,从大教堂处激射而来的炮火,在神秘的作用下,穿越我和战士们所在的空间,于离线机和“圆筒”身上爆炸。不断有离线机瓦解,“圆筒”也不堪负荷,断裂成了三半。我不知道“加”是否可以在这样的攻击中幸存下来,又会有多少机长可以幸存下来,从突袭开始到现在,最终完成投放的原住民战士,只有不到两百人。即便如此,我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就好似被一团熊熊的火焰包围着。我的心中,就像是被注入了额外的力量,对一切都毫不畏惧。我也相信,幸存下来的原住民战士也一定是同样的感觉。这到底是情绪的感染,还是在最后的最后,原住民们仍旧为所有人加持了一种类似于兴奋剂的“神秘”?
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敌人就在脚下。
没有人可以阻拦这次下降,即便是手段诡异繁多的巫师们也没能做到,所有投放出来的原住民战士,以一股势如破竹的气势撞入大教堂中。这个时候的大教堂已经崩塌了三分之二,没有看到任何尸体,我也不觉得,会有尸体的存在。之前那无比剧烈的攻击,足以湮灭所有来不及躲避的东西,包括素体生命在内。
生者必然还能战斗,死者则连一点灰烬都不会剩下,这就是临界兵器全力发挥时的战斗情景,我已经深刻体会到了。
就在原住民战士所在的投舱扎入教堂各处的同时,末日真理教的巫师们和素体生命纷纷露出身影,虽然数量上呈现劣势,却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围剿般的气势朝各处的舱体进发。原住民战士踹开舱门,三三两两配合着,毫不示弱地迎面冲上。
我在落地之前就已经展开速掠,连锁判定覆盖了周遭五十米的范围。借助坠落的力量,我以极高的初速度在无形的高速通道中奔驰,在一对末日真理教巫师和一名素体生命的队伍抵达他们的目标前,刀状临界兵器已经挥出。
震荡在他们反应过来前已经覆盖了他们所在的空间,巫师的防护罩在升起的同时,就被喷涌而去的冲击吞没,破碎,只剩下素体生命被击飞,撞断了身后两人环抱的立柱。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传送的巫师,没有幸存的理由,素体生命受到重创,在落地之前,就被我用速掠追上,它那张如同面具的脸已经龟裂了大半,却仍旧维持着反击的姿势,只是,它的动作相对于我的速度来说,就如同慢动作一般。我没有启动刀状临街兵器,掠过它身旁时,直接斩击在它的腰侧。
坚硬的手感传来,然后是破碎的声音,挡住刀身的阻力霎时间消失了,只有断成两截的身体,在我的眼角腾空飞旋。我压低身体,躲开激溅的碎片,一路沿着蛇形的线路冲向另一队巫师,在他们惊骇的目光中,再次挥动刀状临界兵器。
一名巫师及时启动了传送,出现在三十米外的一侧,如果是正儿八经的传送门法术,自然不止这点距离,但他如今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因此,在他现身的一刻,就已经被连锁判定捕捉。无数的运动轨迹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又迅速衰减成五条弹道,我拔出左轮,一口气射光五发子弹。那名巫师还想着反击,子弹却先一步抵达了他的身边,激发了他的防护罩。
我猜对了,是球形的防护罩,而且,达不到十足十的力量。所以,子弹的弹跳再一次如预计般进行。在这层薄薄的防护罩破碎后,子弹彼此相撞,其中一发从巫师的后脑勺钻入,如水袋般打爆。
无形的高速通道盘旋着,一路沿着还算完好的建筑部分,朝教堂深处钻去,更多的巫师和素体生命正从里面涌出来,我想,那里一定有他们的计划核心的所在地。
在我击杀了两队巫师和一名素体生命的时候,原住民战士们也已经和其他的巫师队伍以及素体生命发生碰撞,爆炸声此起彼伏,然后就是大块大块的碎片,如同陨石般砸落在这片残桓断壁中,那是离线机和“圆筒”最后的残骸,携带的威势,让双方的战斗不由为之一缓,纷纷躲避开来,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这些残骸在撞击的同时,又完成了一次爆炸,这一楼层的地面立刻瓦解。
在塌方的时候,我踩着不停震动的道路,跃上不断倾毁的墙壁,攀住上方的栏杆,跃入更前方的楼梯口中,紧追在我身后的是一阵充满穿透力的攻击,只要迟一步,就会被打成马蜂窝。刚从下方钻出的,却因为地面崩溃而跌落的巫师和素体生命,仍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