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长鬼影背后的黑影如同鞭子一样向另一个玛索抽打而去,它的胸膛已经被那个眼神如同野兽般的玛索贯穿,更有一片片黑色的脉络向身体的其他部位扩散,它抽搐的身姿就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即便如此,黑影的挥舞仍旧充满了力量感,让人觉得一旦被击中,全身的骨头都会被打断。@@一种神秘在空气中扩散,让人头晕目眩,快要呕吐,但这阻止不了我的速掠。
我抱着玛索,手持匕首,在瘦长鬼影的黑影弹起到半空的时候,就已经从中穿过,锋刃切过黑影的时候,没有半点受力的感觉,但在我回眸看去的时候,黑影已经在半空分解,只留下一片虚幻的残像扑到那个野兽眼神的玛索身上,就如同是一股风吹过,让她的衣摆和长发剧烈翻飞。
下一刻,从瘦长鬼影胸膛破口蔓延开来的脉络,彻底包裹了它的身体。
鬼影开始扭曲,人形的躯体就像是被扔进了搅拌机中的泥土,不消片刻就失去了样子,只有黑色的脉络如同巨网一样将其裹住,拉入野兽眼神的玛索体内。我听到咀嚼声,让人不自禁去联想,瘦长鬼影在那个玛索的体内被一个无法名状的东西咀嚼。哪怕是在钟表店中那频繁又响亮的滴滴答答声中,这个咀嚼声也无法被掩过。
我觉得,这个野兽眼神的玛索,就是玛索的鬼影,亦或者,鬼影就藏在这个野兽眼神的玛索体内。我以自己的经历为标准,也觉得玛索的情况十分古怪。玛索,玛索的电子恶魔,玛索的鬼影,玛索的噩梦。四周之间的存在方式和一般的电子恶魔使用者似乎有很大的不同。
当咀嚼声停止的时候,钟表声也停止下来,店内的光线再度恢复成最初进入时的幽暗,从大门的方向朝外边望去,噩梦拉斯维加斯的景状也已经恢复正常,而不是最初那种宛如画作般的样子。这样的变化。反而给人一种“恢复正常”的感觉,当然,在这里,原本就不存在所谓的正常。我看向后门,那里虚掩着,也不知道后边是不是第一次碰得玛索时的那片迷宫般的甬道。
我不太明白,玛索到底是如何进入我的鬼影噩梦,而我的鬼影噩梦又是如何变成这个钟表店的。只能大致想象,这种转变。就像是意识行走者进入他人的意识,扭曲他人的意识。即便是以噩梦的形态表现出来,但是,玛索的所作所为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意识行走者——亦或者,她制造出来的电子恶魔所具备的神秘,就是意识态神秘。
“高川,你说过要帮我的。”玛索拉扯着我的袖子。我从对面的另一个玛索身上转过视线,摸了摸身旁这个玛索的头。
“是的。但我现在只能出现在你的噩梦里。”我说:“这是一个噩梦,玛索。”
“我知道,但我已经不害怕了,因为高川在这里,所以我不怕她了。”玛索这么说着,视线却一直没有从对面的另一个玛索身上转开。似乎所谓的“她”指的就是这个野兽眼神的玛索。
“她是谁?”我尝试引导玛索。玛索的精神不太正常,她的眼神就和我在阮黎医生的诊所中见过的某些精神病人一样。正常情况下,去问这样的精神病人某些正常的问题,得到的绝对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答案。
“她就是她。”玛索说;“她不是玛索。”
“你害怕她?她会伤害你?”我一边问,一边盯着野兽眼神的玛索。结果。那个看似没有神智的野兽一般的女孩,露出一个和我身旁的玛索同样诡异的笑容,回答道:“我一点都不害怕她,因为,她不是玛索。”
果然,话题开始转向让人无法理解的阶段了。我如果继续问玛索这些问题,无论我身边的这个玛索,还是对面的这个玛索,所说的话,都会变得无法让人相信。精神病人的话总是充满深意,但这仅仅是因为,她们只按照自己不同于常人的思维给予答案,这些理所当然的答案,在正常的思维中会变得荒谬可笑。
于是,我转移话题说到:“玛索,你召唤了恶魔。”
“是啊,我就是那个恶魔。”我身边的玛索用阴测测的语气回答到,当我看向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变成了泥水塑造成的样子,而且还在融化。普通人大概会吓得不由得放开手,但我却猛然抓住她的手,手掌传来的体温和触感,就是一团冰冷的泥水。
在我的念头还在转动的时候,这个本来看似稍微正常一些,却同样诡异的玛索彻底崩溃成一滩泥水,就在我的眼前迅速渗透到地下。
“所以,你才是真正的玛索?”我看向对面那眼神如同野兽一样的玛索,虽然转变突然而诡异,但是,仍旧不是可以让神秘专家吃惊的变化。
“你猜猜?高川,你觉得我是什么?”对面的玛索,表情开始变得柔和,那野兽一般的眼神也消失了,整个人从气质上,变得和之前消失的玛索一模一样,如女孩般娇弱,却带着非正常女孩的诡异。她提起病人服的下摆,好似跳舞般的转了一圈,这个动作顿时让她给人的感觉变得活泼起来。
“你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吗?”我没有被这些诡异的变化干扰,心中一如既往的平静,走到她跟前半蹲着,看着她的眼睛问到。
“这是召唤恶魔的代价。”玛索的表情再一次转变,那正经的表情中,仍旧流露出一丝丝的诡异,让人觉得,她哪怕不是在说谎,也是带着某种恶意,但是,我一直都不打算往坏的方向去臆测她。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