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克!”我呼唤着这个名字。本该腾飞于空中的乌鸦,突然从眼球的阴影中钻出来。一下就叼走了眼球。巨大的斥力也在这一瞬间,转变为强烈的吸力,让夸克宛如被黏在地上,无法重新钻入阴影中。在“面团”即将把它包裹的一刻,我已经落在地上,电子恶魔“无音”的手臂,从我的阴影中钻出,抓住了近在咫尺的乌鸦。与此同时,我挥出匕首。
明亮的刃光斩中“面团”,立刻如被侵蚀般,整个匕首都变得软绵绵的,若非我及时松手,恐怕会让整只手都变成面团的一部分吧。不过,我已经趁这个时候抓住了眼球,速掠着向后退去。然而,还没有移动一米,就有一种锋利的感觉朝身上袭来。我的速度再一次提升,改变了方向,却没能逃过爱德华神父的反击。那种切裂的感觉,就像是跳出时间和空间,直接在肌肤上完成一样。连锁判定也没有看到攻击物,只是身体部位就这么呈现出切裂的迹象。
这是一种无关乎速度概念的攻击,爱德华神父果然对速度快的敌人有所准备。其实,在他动手的同时,我就知道,不可能仅仅依靠速掠打败他。速掠很强大,配合连锁判定,对于物理性的敌人几近无敌。可是,神秘从来都不只是物理现象。爱德华神父的六六六变相中,一定拥有针对绝对速度优势的方案。
我的肩胛骨几乎要被斩断了。而且,无法在第一时间判断这个攻击的源头。因为,“面团”距离我还有一个手臂的距离,而受伤的感觉,也并非是空间分割之类的切割感。
虽然用连锁判定观测不到攻击现象,但是,却能观测受伤现象,配合当时的感觉,我相信,那是由“坚韧锋利的物体”造成的伤势。这种感觉,让我在极短的时间中,就联想到了之前斩向“面团”的匕首。如果说,现场一定要有什么东西,可以和“坚韧锋利的物体”联系起来,除了我的匕首之外,还有什么呢?何况,刚才那把匕首,在攻击“面团”的同时,就诡异地被其吞噬了。
不是吞噬攻击自身的物体,而是将整个“伤势”都吞噬,然后通过神秘的渠道,直接反馈到目标身上吗?不过,按照当时挥出匕首的速度和力量,完全斩在自己身上的话,将骨头斩断是很轻松的事情。那么,“面团”的变相所展现出来的神秘,其限制性就是无法百分之百地反馈伤势吗?
我的思维飞速转动,爱德华神父的确用事实证明了,他可以伤害我,但是,却无法让我感到害怕。我的确受伤了,但这种程度的伤势,对于我们这个层次的神秘专家来说,并不算得什么。他的攻击方式诡异,就像是制造了一个陷阱,但是,移动速度上的差距,仍旧是中止劣势的关键。
我压低身体,顺着无形的高速通道,在眨眼间就绕了“面团”好几圈后退到十数米外。同时在这一眨眼的时间里,“面团”试图用那种带出残像的运动方式靠上来,但是,宛如一帧帧播放的间隔时间,足以让我甩开它了。
眨眼的时间,足以完成许多试探动作,我的身体被斩伤时溅起的血液在坠落地面之前,我已经拉开一个足够长的距离,以重整旗鼓。
“,并产生了进一步的变化,与此同时,夸克在天空回旋,无音也从我脚下的阴影中浮起。我从衣内取出止血喷剂,在后肩受伤的地方喷了好几下,强烈的刺痛和冰冷,让肌肉一阵收缩。我没有看紧抓在手掌中的眼球,在爱德华神父这样的强手面前,只要分神就有可能落入下风。
爱德华神父很谨慎,这从“面团”的变化就能看出来,我相信,他肯定有办法完成紧逼式的攻击,可是,我也相信,他必然明白,紧逼式的攻击对我根本没有用处。也许在六六六变相用,拥有高速移动能力的恶魔,但是,我仍旧占据绝对的速度优势。爱德华神父已经不止一次和我交手了,在伦敦的时候,我利用速掠的特性,让他吃了一个大亏。他绝对会对当时的情况进行分析,而这段时间,足以让他完成调整。
“面团”这个变相虽然让我受伤了,但却并非是最好的针对性变相。我知道这一点,而爱德华神父也应该清楚这一点,我判断,使用“面团”变相只是一个临时决定——争夺眼球的起步时间太短,我们之间的速度差距,让他不足以完成最佳的选择。
可即便眼球已经到手,我也不能离开,虽然撤离很容易,速掠足以让我在几次呼吸内就离开这座城市,爱德华神父能够追上我的可能性微乎极微。可是,比起眼球,我更在意这座城市。我拿走眼球,可不是为了让这座城市成为陪葬品,而相反,是为了让它成为保护这座城市的筹码。
其实,战斗到这里已经可以结束了。爱德华神父想要眼球,完全可以通过磋商的方式。不过,他似乎气坏了,亦或者,有别的目的,例如,想要进一步测试我这个新鲜的四级魔纹使者的实力,所以,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面团”在一个呼吸内,就已经完成新的外形塑造,或者,是完成了新的变相。而这个新的变相,依旧不是人形,比“面团”更加混沌,就像是由无数正被搅拌的泥泞杂物强行凝聚而成,之后,从那混沌中,绽放出点点的光芒。
我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进一步评估爱德华神父的能耐,另外,这种硬碰硬的攻击,才更能昭示自己的强大。所以,在他变化的期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