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没问题,清醒的思维和对待异常的平静,甚至让我在不断激的神秘,以及由神秘引起的各种现象时,可以更有效率地处理问题。++++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认为自己当前的精神状态对自己的冒险有益的。不过,对于意识上完全处于正常世界一面的阮黎医生来说,毫无疑问会将之视为病情的恶化。当然,既然这种涉及到“江”和末日症候群患者的病态变化,阮黎医生的诊断在某种程度上让我感到是一种影射,让我不得不联想到“江”的侵蚀性。
我的精神状态变化,应该是可以从“江”对我的侵蚀这个角度去看待的。仅仅从人类的身体和精神方面来说,异物的侵蚀总归是不好的现象,然而,如果侵蚀我的不是“病毒”,而是“江”的话,我才心理上却可以接受。不,确切来说,我早就有所准备了,当我尝试去分析“江”是什么的时候,自身的特殊性以及必须完成的责任,都已经让我对自己的下场有所觉悟。接受“江”,包括它的侵蚀性,以抓住自己所能看到的一线希望,从神秘学的角度来说,这就是一次等价交换,而这所谓的“等价”,并非在理性层面上看待的等价,而更多是充满了感性。
我用理性去思考,却是由感性驱使行动。我从来不论这么做是好还是坏,因为,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未曾想过要去改变,并非害怕改变,而是,我已经彻底接受了这种生活方式,不觉得需要改变。
仅就当下的变化来说。我接受这样的变化,这种接受并非无谋的蠢动,而是预想到了最坏的可能,并且,决定承载它所带来的好与坏,才做出的选择。不会因为阮黎医生的担忧和理论而产生动摇。
我虽然是不会动摇的,不会抗拒和惧怕“江”的侵蚀,我用自身对它的“爱”来支撑一切。然而,却不能完全无视阮黎医生的担忧,她是个好人,虽然不明白我真正的想法,也无法看到我所看到的世界,但她的思考和行动,是从“对我好”的角度出的。先不论结果。单单是出点就足以让我感动,我决定执行一个对末日幻境中的所以人都十分残酷的计划,但这并不代表我铁石心肠。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执行这个计划,为什么会爱上“江”,为什么每日每夜地辗转往复,去为那些预想中的结果感到悲伤和苦恼,为自己无法做到更好而思绪烦乱。这一切都是从一个美好的出点开始的。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和阮黎医生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们都是以自己可以想象。可以理解,可以做到的一切为基础,去尝试让自己所爱的人得到一个更好的结果,而无法判断,自己这么做,是不是真的可以达成预期目的。未来对我们来说。是不可捉摸的,但又是必须去相信的。
我相信自己的正确,阮黎医生也如是,所以,我理解她。如果情况允许,我不希望用强硬的态度去反对她。就如同,我由始至终,都希望系色和桃乐丝可以站在我这边,如今虽然会为她们的选择而感到痛苦和惆怅,却不会去责怪她们,也不会因为被她们针对而觉得是一种背叛。我相信,我的选择,对阮黎医生的意义也是如此。
我在家中进一步被监控,我的房间被装上了摄像头,在这个家里,没有半点自由的空间。也许对其他人来说,这样的家就是一个窒息的牢笼吧,为此必须反抗,但是,对我来说,这令人窒息的措施,同样也充满了一种令人窒息的爱,这才是我真正无法抗拒的。尽管我的日常行为没有出现过激变化,但除非得到更长时间的考验,证明我的确无害,否则阮黎医生无法放下心来。咲夜和八景选择继续住在这样一个别扭的家里,她们对我有一种十分深刻的感情,我可以从她们的选择和平日的言行中感受到,这份感情才是她们可以无视危险和被监控的不自由的原因。阮黎医生最初对两人留下来,是抱持一种强烈反对的态度,她的反对从心理学和人身安全角度出的,在她的眼中,现在的我就如同一个外表驯良,但内在不知如何的洪水猛兽,是极为危险的重度精神病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下,就会攻击咲夜和八景,在她治疗过的病人中,并不缺乏这样的病例——哪怕明知道不应该这么做,但是,却无法停止去伤害自己的爱人,甚至于,最终从这个行为中得到快感而无法停止。
阮黎医生无法确定,我会变得这么糟糕,可问题只在于,她无法肯定,我不会变得这么糟糕。不止是咲夜和八景,因为我的缘故,时常拜访家里的左川也被阮黎医生警告过,这段时间不要太过接近我,如果一定要和我接触,必须随时注意我的精神状态。若非阮黎医生无法看到富江,否则富江也逃不过她的念叨吧。我和富江的事情早就已经被阮黎医生视为精神病态的一个强有力的佐证,不过,如今我也不再觉得,富江在特定人,特定情况下的“消失”,是多么怪异而不可理解的事情了,约翰牛带来的情报中,就不缺少部分神秘圈的重要人物在这个似乎克隆了外界的中继器世界里并不存在的情况,而在最终的分析报告中,认定为是其他中继器的干涉影响。既然连中继器都能让特定人做到这种程度的“消失”,那么,“江”的干涉,又为何不能让富江“消失”呢?
我观测“江”,观测富江,认为她们存在,但反过来说,不就意味着,她们的存在,都基于我的观测吗?也许,我是无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