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停留的时间中,阮黎医生可能遭遇的最危险的情况,大概已经过去。我将突袭乐园酒吧后得到的情报和nog于本地据点的负责人莱德和杏子进行交易,不过从他们的反应来看,即便此时巴黎同样也是暗流重重,但除非出现大规模的异变,否则nog不打算更为主动地涉入当地的局势里。不仅仅是巴黎,其它国家的大城市也陆续开始出现神秘组织的苗头,随着神秘扩散化的加剧,电子恶魔使者的数量也在快速上升,拉斯维加斯的混乱虽然仍旧处于言论控制中,但对于有心人来说,已经不算是秘密,电子恶魔的存在,也不再是一个秘密”。不过,从日常社会舆论的话题中,仍旧可以看到,这个消息仍旧被一定程度上遮掩。
我不觉得,人人都知道电子恶魔,人人都变成电子恶魔使者是一件好事,不过,电子恶魔的扩散,以及由此导致的社会变化,已经成为可以预见的未来。这个社会的构成正在变革,神秘组织的出现,以及它们在人类社会中所占据的份量,以及由于它们的活动,而导致的种种混乱,也都是必然的结果。
这个中继器世界看似十分开放,在神秘扩散之后,仿佛可以变成任何一种模样,但实际上,它仍旧是被某种意志严格管制的。证据就在于,这个世界中的神秘,不像外界那样多样性,而是以一种系统性的神秘力量为主体。以至于,任何神秘事件,都必然会和这种系统性的神秘扯上关系。简单来说,电子恶魔使者本身就是引发神秘事件的主体,也必然会成为解决神秘事件的主力。
nog虽然搭上了神秘扩散的早班车,亦或者说。是有预谋的神秘扩散的主使者之一,自身的发展不可谓不迅速,但是,从我所观察到的,亲身经历的情况来看,他们并不具备控制神秘扩散的能力。也就是说。在引发神秘扩散之后,他们的先知者优势被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电子恶魔使者无法被全部控制,其自身发展的速度,也因为电子恶魔系统化的特性,要比nog的预计更快。在nog对电子恶魔进行研究的时候,已经有其他人依靠亲身体验,同样掌握了他们所知道的一些情况。
nog的存在,为野心家们提供了一个极佳的参照物,由原住民组建的神秘组织。虽然经验少,起步晚,但却同样拥有旺盛的生命力。当前,这些神秘组织还只是初步阶段,不过,却犹如雨后春笋,于相近的时间段频繁成浮出水面,其分布的地域之广。以及成员之杂乱,让它们中的一部分获得了足够的成长空间。这就如同大自然中的物种繁衍策略。有些生物稀少而强壮,有些生物脆弱却繁多。鱼群可以一次性产下数亿的卵,哪怕被吃掉大部分,剩下的少部分,却仍旧可以称得上种群繁盛。
相对于nog这样依靠入侵者的智慧成长起来的庞然大物,新生的神秘组织同样拥有独属于自己的。nog无法学习,也无法取代的成长策略。
同样的,我也不认为,nog会忽视这一点。实际上,nog这个庞大群体。正因为入侵者的内部矛盾,而处于一种不稳定的状况,但是,这种不稳定,却有可能是入侵者们早就预想到,并利用上的。构成nog的成员来自于不同的神秘组织,其中那些例如网络球之类的老牌神秘组织,当然不可能将这次行动设想得很好。我十分肯定,当初行动之前,就声称的九死一生,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以此为前提,再看看当前nog表面上的大好形势,就知道这一切繁花似锦就如同脆弱的泡沫。至于什么时候会被戳破,会被谁戳破,我想,一定是有一个庞大的计划。
和原住民构成的神秘组织的未雨绸缪不同,入侵者们知晓更多的事情,也谋求更大的成果,前者的野心仅仅是占据这个中继器世界的生存资源和生存空间,而后者,要的是中继器本身。所以,想要通过浮出水面的那些神秘组织的行动,去反推nog的失策,本就是愚蠢的。我不觉得,当前的nog所要面对的困难,是因为自身的失策所导致,我毋宁相信,这是他们乐见其成的结果。
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向莱德和杏子告辞,这次见面比我想象的还要和气,不过,也足以从两人的表现中,推断出大量的信息。
回到酒店套房的时候,阮黎医生也已经回来了。她告诉我,本来打算转乘飞机直达研讨会所在城市,却因为某些因素,不得不在附近下机,再转乘巴士。至于最主要的原因,电视新闻中已经报道出来了,当地机场受到不明原因的破坏,必须进行维修,但又因为一些扯皮的商业行为,而无法确定修复时间。
“大概需要打至少半年的官司。”似乎知道内情的阮黎医生如此说到,让我不得不将这个情况,和达拉斯的研究计划联系起来。我觉得,我们这些无论如何,都要去参与研讨会的人,一旦抵达那个城镇,就会发生种种情况,而不得不停留在那里更长的时间,相当于被软禁了。
即便如此,阮黎医生仍旧没有改变决定,她肯定知道一些其中的内幕,并做好了准备。我知道,自己不可避免要和她走上这么一遭,因为,阮黎医生早就打算好了,要在那里,利用达拉斯的研究计划和设备,为我进行治疗,而我作为一个有前科的精神病人,无论说什么,都不可能阻止她这么做。
“我觉得有些古怪。”我对她暗示到。
“的确,但是,想要治好你的病,不古怪一点是不行的。”阮黎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