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仙侠修真>限制级末日症候>1239 至深之夜

我在下坠,在黑暗中,一股空荡荡的感觉包围着我。我不感到恐惧,就和过去一样,平静地,朦胧地,等待着苏醒。

我开始隐约听到声音,有人在说话,听不清在说什么,只明白是一个相当苍老,又阴阳怪气的声音。然后我感觉到自己被触碰,被拉扯,背后渐渐传来在粗糙的质地上摩擦的感觉。或许是地面?当这样的念头生出时,我意识到自己正在清醒。

“……一个新人,一个外乡人……呵呵,为什么要到这里来?”那个苍老又阴阳怪气的声音一边说着,一边喘着粗气。应该是他在拽我的身体,这些话,也是在对我说的吗?里面包藏着太多固有意义的名词,让人不禁产生联想。

我感觉到了,自己是仰躺着的,四肢还没有恢复气力,就像是一个刚刚恢复知觉的尸体。背部在粗糙的地面摩擦,偶尔被尖锐的小石子或别的什么刺破皮肤,留下长长的血痕,有点儿痛。痛觉很清晰,比过去的任何一个梦境都更加清晰。这里是什么地方?噩梦拉斯维加斯?不像。

我突然被颠了一下,耳畔传来什么东西松垮的声音,然后身体跌落,在坚硬而冰冷的棱角上磕了好几下——似乎是台阶,我如此想。很痛,因为痛苦而显得真实,让我觉得自己十分虚弱。阴阳怪气的苍老声音,在我跌落下来的时候,于上方发出低沉的怪笑:“……哈哈,别着急,别着急……它还没有出来……我们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能发出声音……”他轻轻地。发出“嘘”的声音。

我开始嗅到一股浓烈的味道,肮脏,腐烂,便溺,以及血……

触觉、听觉、嗅觉。所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以及由此产生的联想,正在我的脑海正在勾勒一副景象——我躺在一条阴冷,冗长,接连台阶的小巷道中,四周一片昏暗。这里曾经发生了许多不为人知,荒诞又血腥的事情,呆在这里的人们,就如同蟑螂一样,为了活下去而无论怎样的污秽都会触碰。他们危险。疯狂,心中充满了黑暗和恐惧,但只有如此,才能在他们所见到的世界生存下去。而拖拽着我的人,正是其中一个。

我感到危险,但是,心中并不因此有任何的波动。大概是因为,在过去已经碰到过太多诡异的梦境。而现在所正在发生的一切,虽然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但却在“神秘”的程度上。并没有太大的增加。

我的意识,正一点一滴地清醒,气力渐渐在四肢流动。我动了动手指,又动了动脚踝,脖子和脊椎很僵硬,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完全苏醒,但已经不妨碍整理思绪和进行思考。

现在是怎样一个情况?首先。在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前,我和阮黎医生进行了一次谈话。之后她离开,我注视着雨景,一股深沉的睡意袭来。然后——

是的,和过去的经历一样,我再一次“坠入噩梦”之中。

唯一的差别是,这次的噩梦,不像是噩梦拉斯维加斯亦或者鬼影噩梦,更和以往那些噩梦的内容都有所不同。这是一个新的梦境,却又不能肯定,和过去所做过的那些噩梦,是否存在进一步的联系。

因为“神秘”而产生的“噩梦”,都是十分真实的。不,这么说或许更加恰当:哪怕苏醒之后,会意识到这只是一场噩梦,但在噩梦之中,却无法将发生的一切,都当成是虚幻的存在。

情感、意识、遭遇和那些负面的痛苦的一切,都会让进入者明白,倘若不将这一切当作“真实”,就无法生存下去。是的,在“噩梦”中生存下去,直到确信,或者偶然间,达成了“醒来”的条件。

我感受着自己被拖曳的一路上,所具备的各种信息。我没有睁开眼睛,却能知道,在这块肮脏又昏暗的角落,就连木头也已经腐朽。我将会被带到“这个人”所认为的,更加安全的场所。因此,暂时而言,我还是安全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那人停下来,一边嘟哝着,一边悉悉索索寻找什么。接下来,他摸上我的身体,那粗糙又干瘪的手指,有一种粘腻的感觉,就像是占满了某种液体。手指沿着我的肌肤,按照一种古怪的路线移动,就像是在勾勒什么,然后,他翻开我的右腕——我突然明白,他正在注视着,我的手腕内侧的魔纹。

然后,他发出一阵笑声,用低沉的声音说:“……呵……美妙的图案……来自禁忌的馈赠……为什么这样的你们,也会堕落这里?”他顿了顿,又说:“好吧,我已经不奢望被拯救,但是……或许你可以尝试救救其他人……在至深之夜到来前……快速地……敏锐地……不要有丝毫犹豫……”

这么说话的他,听起来像是一个好人。但我仍旧无法确定。他的阴阳怪气,以及周遭的气氛,都让我察觉到,这并非一个善于之地。

他放开我的手,开始朝侧旁走,似乎在摆弄着瓶瓶罐罐,不断发出细碎的碰撞声。我一直都在用力睁开眼睛,现在,终于看到了一点希望。沉重的眼皮颤抖着,渐渐掀起一条缝。然后,就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从旁边走来,居高临下俯瞰着我,对我絮絮叨叨说着:“虽然已经许多年没有用过,但应该还有用。啊……你醒来了……这样很好。我不觉得,你会拒绝我的提议,所以,我就不询问你的想法了……我把你捡回来,就是因为,我感觉到,你比其他人都要有那么一点运气……咯咯……呵呵呵呵……”他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凑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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