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原本看似毫无人气的地方,也出现了人们活动的迹象。但在此时此刻,街道上仍旧没有一个人影。这里的气氛一直都很诡异,有一种十分沉重的压抑。虽然被人看作是庇护所,但在上一次查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找到一个正常人。

这一次巡查的时候,要说变化,大概就是“声音”吧。过去哪怕是有灯光的房间。也很少听到人们活动的声音,而这一次,只要走过门前,就可以听到一些古怪的声响。像是在呻吟,又像是在低吼,如同在念经,又仿佛是某种阴暗的吟唱。虽然有声音,却没有几句正常的话语。当我拍响房门的时候,里面的声音就会陡然安静下来,当我叫唤他们的时候,声音就会变得杂乱,而当我离开的时候,一切又变得井井有条。

并不是所有亮起灯光的房子中,都是这样的情况。上一次和我打交道的,互为邻居的女人和男人就仍旧是老样子。女人充满了忧愁,但是,却又让人觉得,这种忧愁是一种伪装,而男人不停地咒骂讽刺,但是咒骂和讽刺的对象却又给人毫无关联的感觉。不过,当我问起有没有新人到来的时候,女人和男人都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一些猎人带着一群普通人来到这里,停留在不远处的大宅子里。而那处宅子,在不久前是没有人居住的。正如我猜测的那样,这些移居到大宅子中的人,正是在高塔处结识的那些猎人。我原本和他们约定,为他们带路,但是刚刚出了高塔不久,就毫无预兆地离开了噩梦,之后再进入噩梦的时候,就已经在其他地方了。这个噩梦里,无论进入地点,还是两次进入之间所流逝的时间,都给人一种混乱的感觉。

我清楚这个庇护所和高塔之间的距离有多远,期间又会碰到多少怪异,尤其在至深之夜到来的现在,这些怪异变得比以往更加强大。如果按照正常的时间流逝,这些猎人带着一群普通人来到这个庇护所,绝对不止一天的时间,更何况,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要保护普通人,的确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但现在距离和他们分开,不过是两次噩梦的进出,他们就已经安全抵达了这个庇护所。我听到大宅子里,也同样出现那些仿佛吟唱又仿佛呻吟的声音,和其他房子里的人一样,这群人似乎也不打算再从宅子里出来了。我用力敲响房门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啊,是你,猎人兄弟。”是那个在高塔时,和我进行交流的猎人。

“能够再次见到你,真是让人高兴又意外。”那名猎人说:“不过,必须感谢你为我们指引了方向,才让我们得以在至深之夜到来时,来到这个安全的庇护所。”

“你们一路上的情况如何?”我问到:“很抱歉,我中途离队了。”

“离队?”猎人低沉地说:“请不要这么说,如果不是你提前离开,为我们清理出一条道路,我们是无法抵达这里的。你是一位强大的猎人。”

他的说法,让我感到意外,似乎我在噩梦的突然下线,于他们的眼中又是另一个样子。猎人所说的,我为他们清理道路的事情,我自己完全不知晓,但在他们眼中,却又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再问更多当时的情况,必然会出现更多的差异吧。

“你们打算怎么办?还出去狩猎吗?”我问到。

“如果那些怪异闯入庇护所中,我们会尽自己的一份力……”里面的猎人用一种低落的声音说:“但现在,请恕我不能继续战斗了。我们对战斗充满厌倦,只是杀死怪异,是无法阻止至深之夜的。”

“那么,你们又能做什么呢?”我反问。

“祈祷。”猎人的兴致提高了一些,说:“我们在祈祷,只要祈祷就能在至深之夜中活下来。”

“祈祷?”我有些明白了,那些房子里传来的像是呻吟又像是吟唱的声音,就是人们的祈祷声。我并非不能理解这些人祈祷的理由,但是——

“你们向谁祈祷?”我不由得问到。

“向内心深处的神明。”猎人如此回答:“这位神明掌管着体内的所有变化,向它祈祷,就能解放我们自身的所有潜力,只有这样,才能度过至深之夜。”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的说法充满了即视感。

“谁告诉你们,向这个内心深处的神明祈祷,就能度过至深之夜的?”我问到。

“没有人告诉我们,但是,只需要聆听内心的声音就能明白。当然,你也可以问问礼拜堂的那位小姐。”猎人说:“她们一直都在祈祷,不是吗?”

和人形“系”有关?虽然这么猜测,但又直觉感到不对。不仅仅是起到的祈祷本身的问题,对于祈祷就能度过至深之夜的说法,我的直觉告诉我,绝对不是那么回事。这些人似乎弄错了什么。可我并不清楚,到底什么地方弄错了。而在这种时候,我既不能闯入他人的房屋中,他们也不会出来,更详细的情况自然也不清不楚。更不可能阻止他们的祈祷。另一方面,他们祈祷时发出的声音有一种粘腻的节奏感,但实质的内容却完全听不出来。

“也有不祈祷的人吗?”我问到。

“那都是些狂妄的蠢货!异教徒!”猎人的声音陡然暴怒:“黄金的魔女会惩罚他们!”他的暴怒毫无征兆。我不由得沉默,半晌后,才听到他喘息的,压抑着愤怒的声音说:“你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吗?强大的猎人。请不要理会他们,不要相信他们的妄言。”这么说着,他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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