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阮黎医生仅仅是这个世界里众多“知名心理学专家”中的一个,并且。仅仅是以普通人类研究者的形象出现,其活动在过去也从来都没有深入过这个世界的神秘化进程。而噩梦拉斯维加斯深处的怪物,则是以一种存在感格外强烈的独一份的形象,展现于人们面前。
倘若我没有病院现实里的记忆,大概也会被因为噩梦拉斯维加斯深处的怪物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而忽略了阮黎医生吧。
然而,在我的认知中,阮黎医生会出现在这里,的确是比噩梦拉斯维加斯深处存在怪物,更加让人感到惊异的情况。乃至于,半岛精神病院的噩梦中,所出现的老霍克以及相关的至深之夜,也是同理。这个中继器世界里,有太多于过去的常识中“本该不应该出现的情况”。与之相比,“噩梦拉斯维加斯深处存在怪物”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噩梦拉斯维加斯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现象,早已经被判定为纳粹的阴谋,那么,这个怪物作为阴谋的主体而存在,反而是理所当然地。
因此,当“本该不出现的情况”出现时,一定是存在某些核心的秘密。
本来,阮黎医生的存在感被其他情况遮掩,让她处于一种相对安全的状态,但现在,她成为研讨会研究的一个重要推动者,无论是自身的立场还是所在的环境,都让她不复安全。不过,即便是现在已经展现出重要性的阮黎医生,也仍旧被更多显眼的神秘掩盖着。不仅仅是阮黎医生,就连例诊病人之一的玛索,其光芒也已经被新药所引发的种种副作用掩盖。尽管玛索也因此受到伤害,但比起她一直处于“特例”的光芒下,展现出与众不同的一面,当然更加安全一些。
对我来说,这些都好消息。
阮黎医生说过会照顾玛索,倘若没有特别巨大的变化,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倘若阮黎医生可以和玛索在一起,并一直都在实验室中的忙活,于我而言,也是最好的发展之一。在波及整个精神病院的异常,发展到某个可以让阮黎医生认知到的程度前,我针对神秘事件所做的一切行为,都会被默认为病态的体现,而不受到信任,所以,哪怕现在就告诉阮黎医生这些所谓的“真相”,以及我对情况的预判,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而我又无法强制中止阮黎医生的行为,包括玛索在内,有许多病人都需要阮黎医生的研究和药物,哪怕,阮黎医生的研究,将会在“偏差”中成为推动研究朝恶性方向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但是,基于我对阮黎医生在这个中继器世界身份的认知,也仍旧相信,阮黎医生所研究出来的药物,其效果大概还是可以维持一定程度的改善作用。
正因为无法阻止,也在某些意义上,不应该也不可能阻止,所以,阮黎医生的情况暂时也只能放手,而侧重于针对其他神秘组织的行动上。
我还是决定去阻止噩梦中,各方神秘组织想要利用至深之夜的行动。其目的,当然不单纯是为了阻止他们,也是为了验证一下火炬之光的“偏差”。在半岛精神病院中,我无法干涉研讨会,因此,无法在这里验证这种“偏差”。而其他人,包括阮黎医生在内,给我带来的“内部消息”也不足以让我彻底弄清楚研讨会的内部情况。相反,我可以实际参与噩梦,所以,对噩梦里的局势,有着更强的干涉能力和更直接的观测角度。
另一方面,在噩梦中杀死怪异,其会化作灰烬被被魔纹吸收。这些灰烬、灰雾和魔纹本身,就是一种介于精神和物质之间的存在,哪怕是在意识态的噩梦中斩杀怪异,让魔纹获得的力量,于相对的现实中,也是可以使用的。可以说,对魔纹和灰雾而言,并没有物质态和意识态的绝对区别。
我可以通过在噩梦中的战斗,于不同的环境中,维持自身的强化。
这么一想,回归噩梦,就如同是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进入被具体称为“末日幻境”的世界里。唯一的差别是,过去的末日幻境中,那样的经历是会失去记忆的,而如今进出噩梦,却可以维持记忆。
如今仔细想想,其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进出“特异环境”就无法维持记忆的限制,已经不再那么死板了。也许是我自身的特殊原因,也有可能对大多数神秘专家来说,伴随其活跃程度的提高,也会渐渐产生适应性。不过,网络球不久之前,还特别提到过,进出统治局遗址,也同样是会失去记忆的,但可以通过一些具体的方式,将这部分记忆转化为单纯的资讯进行保存。
我想了很久,窗外的天气一直都没有明朗的迹象。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已经发散到了一些和当前情况不相干的区域,猛然就回过神来。我听到金属的摩擦声,抬头就看到了墙上的老式挂钟,它一直都存在于那里吗?我不太确定,而且,它的款式老旧,和这个充满现代化味道的病房有些格格不入。
钟摆摇动,猫头鹰的眼睛,电闪雷鸣中,似乎也在转动,在发光,仿佛活生生的动物。
神秘而又怪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