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纳的敏锐直觉会给出解决当下问题的指引,但这个指引又会引发下一个麻烦,倘若人们一直遵循指引行动,那么一连串的麻烦就会形成某种“偏差”。+◆,也许在理解上会有些困难,就好似不遵循这种指引行动,所带来的变化,才是“正常的变化”,就我们这些非火炬之光的人来说,也就只能这么去理解特纳的神秘力量。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一定会发生什么情况。”老男人从病床上坐起来,这一会儿,他腿部的伤口已经治愈得差不多了,但这种恢复能力并非是他的神秘,而且,从他的表现看来,一直行动的话,也无法做到快速恢复。不过,这支队伍里的其他人都并不对此感到意外。
“我已经将自己的能力转化成电子恶魔使者了。”老男人对我们说:“虽然之前没有表现出什么战斗力,不过,我的电子恶魔本来就不擅长战斗。但它可以让负面进行收束。”
“让负面进行收束?”其他人露出不太理解的表情,在我看来也挺意外。也许是因为一起行动的时间太过短暂,而事发也太过突然的缘故,所以这个队伍的成员之间,并没有我想象中,对彼此都足够了解。不过,转念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有可能在今天之前,这些人都独立执行各自的任务,直到研讨会突然发出捕捉“失格病人”的密令,动用的力量让他们不得不暴露出来。在不明白内幕到底产生怎样变化的情况下,他们无法再继续默不作声,束手待毙,只能放弃独立行动,联系彼此。以增强自身的自保能力。
换个角度来说,既然他们在不清楚彼此的性格特点,身份也好,目的也好,都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情况下,仍旧必须联合起来。就更加凸显出,这一次他们所面对的压力有多大。也侧面证明了,研讨会动员的力量有多强大。我不知道阮黎医生眼中是否知道这个密令,而在她的眼中,这种密令又是以如何一种“正常”的方式被认知,但在我们这些神秘专家眼中,这个密令的产生,以及随之产生的波澜,当然是牵扯到了阴谋性的神秘事件。在整个事件的发展中,认知的核心也必然是围绕“神秘”而产生的——电子恶魔使者的窥视,乐园药物的制成,研讨会内部份数神秘组织的一部分,乃至于末日真理教、纳粹和更多神秘组织的蠢蠢欲动。
因为交织了太多的隐秘、阴谋、想法和**,每一方想要达成的阶段性目的都不尽相同,而又极为保密,无法再第一时间确认。所以根本不可能抽丝剥茧,将各方行动的脉络判断清楚。自然也就更加难以预估整体事件会朝怎样的方向发展。又到底会出现何种怪异的现象和意外的突发事件。
混杂一团的目的,以及根本无法确认有哪些神秘力量掺和其中,这让半岛上的情况,变得极为复杂而危险。如今在这里汇合的众人,虽然是在研讨会的捕猎密令下,以“失格病人”的身份存在于这个病院中。但他们并不确定,自己的敌人到底是谁。
毕竟,所谓的研讨会,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单纯的团体。它本身具备这个世界的末日真理教的身份,但作为末日真理教。其内部的思想也不统一,同时又被各种无法具体确认的神秘组织渗透,单单是拥有资助者身份的nog,就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联合体了,而这个联合体目前也出现了分裂的迹象。倘若要将整个研讨会都视为敌人的话,那么就必须首先认知到,自己要面对的敌人,将至少会是外来的末日真理教,这个世界自发诞生的末日真理教,世界神秘化浪潮中的新兴电子恶魔使者团体,构成nog的各个神秘组织,五十一区乃至于身为中继器主人的纳粹。
几乎可以说,仅仅因为研讨会发出的捕猎密令,就将研讨会本身当成敌人的话,所要面对的就是整个世界,对于区区五个人的团体来说,这样的敌人是让人绝望的。所以,从一开始,就不能将研讨会整体都视为敌人,而必须将这个复杂的东西进一步解构,将其中真正想要对己方不利的因素辨认清楚,加以清除。
这个思路是正确的,也是理智的,但问题在于,研讨会实在太过复杂了,再加上火炬之光的“偏差”已经起作用,也就意味着,不可能顺藤摸瓜,循着已经产生的结果,反过来去寻找问题的源头。因为,连接起因和结果的线索,在纠结成一团乱麻的时候,已经不再是丝线和丝线的交错这么简单,更有可能是丝线本身已经断裂,进而接驳在其他丝线上,而观察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分清,眼前的丝线到底是原来的那一条,还是断裂后重新和其它丝线接驳,从而产生的新的一条——这些线索已经不再是原来的线索了。
火炬之光的“偏差”之可怕,在现有的两个火炬之光成员的解说中,让每一个人都觉得头疼万分。即便是火炬之光的自己人,在偏差性的神秘发动后,也无法保证自己不受到影响。反而,连自己都陷入麻烦之中,才是最常见的情况,而他们也无从去判断“偏差”前后的差别。
或许火炬之光的人当中,真的有人可以观测“偏差”前后的差别,进而确认“偏差”本身的存在,但这样的人并不存在于攻略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队伍中。而此时站在我们面前的苍白脸年轻人特纳和除了接头人之外的另一名女性安娜,都并非是那种可以确认“偏差”的人,而仅仅是制造“偏差”的人。
在这种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