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坐视眼前发生的悲惨事情,但并不会轻率认为,这些人过去没有做出丑恶的行为,亦或者未来不会和自己为敌,亦或者变成自己所厌恶的恶人。△,然而,正因为我对这些人并不了解,所以,才不会因为他们过去的作为和未来可能的作为,而否定他们现在的可能性。同样的,正因为他们从现在开始,有了更多的可能性,所以,哪怕有了心灵附生所带来的影响,也不会完全认定,他们未来一定会向着我所期盼的方向发展。
在向他们伸出援手之前,在我的眼中,他们是遭遇悲惨的弱者,而在伸出援手,完成拯救之后,我也不会再将他们视为弱者。
只要生存下来,心中充满希望,可以坚强地去面对未来,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弱者呢?我会因为命运的不安定而警惕他们,但却不会因为尚未变成现实的未来而否定他们,伤害他们。如果我们有一天,不得不成为敌人,那么,在真正成为敌人的现实成真时,我也不会因此犹豫不决。
说到底,不是英雄的我,哪怕一时装扮成英雄,亦或者在自己可以注视的范围内,时时扮演成英雄。但所能做出的拯救,也只是仅限于一时的境况而已。面对这些囚徒,在我撕裂牢笼,将他们生存的**唤醒的一刻起,我就已经不再将自己置于英雄或恩人之类的立场上了。反而,他们是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站在和我对立一端的人,哪怕有心灵附生的影响力存在。
无可否认,心灵附生的效果十分特别,但是。它也仅仅是意识行走的一种应用而已。“神秘”变幻莫测,每一个神秘组织,都不缺少针对意识行走的抵抗能力。正如sān_jí魔纹使者少年所说,网络球就有针对意识行走者的一系列严格的排查和意识清理的程序。
不过,没关系,我并不在乎这种事情。
能够拯救这些人。至少于此时此刻,是让人开心的。没有放任备受折磨的人不理,而去挽回他们绝望的心灵,于我而言也是正确的。哪怕,这种开心而正确,仅仅在此时此刻。
我心中沸腾的东西,终于重新恢复平静。
“你的态度变冷淡了。”sān_jí魔纹使者少年赶上来,和我并行时,说到:“高川先生。虽然你可以打破那个意识牢笼,让人感到惊讶。但最令人惊讶的是,为什么在做这样的事情前后,你的态度反差如此之大呢?”
“只是个人三观和思维模式的问题。”我承认到:“虽然我看起来很直接,但其实我是一个很别扭,很矛盾的人。”
“就像是个孩子?”sān_jí魔纹使者少年这么问,相对于他的年龄来说,让人感觉有些怪异。因为,他不就也只是一个孩子吗。
“为什么是孩子?大人也不能别扭和矛盾吗?”我不由得反驳。虽然我的外表年龄和他差不多。而且,哪怕算上过去末日幻境和病院现实的时光,加起来也的确才刚刚成年不久。按照正常人的算法,我大概是十八岁,还是十九岁?但毕竟在那些时光中,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也经历过死亡和复生,极为复杂的人生,仿佛占据了我一生中最沉重的份量,有时会让我觉得,自己的生命。其实是接触了神秘的那一刻起才开始的,而又将一段漫长的时光,压缩到了区区的两三年。
我承认自己年轻,但面对同样年龄的少年,却又不禁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年轻。被一个少年说,自己就像是一个孩子,这样的感觉真的有些怪异。
“大人闹别扭的时候,时常被人说像是孩子一样。”sān_jí魔纹使者少年煞有介事地说:“但是,高川先生无论怎么看,所作所为就完全像是孩子一样。而且,外表看起来和我多大差距呢。高川先生,你到底多少岁了?”他口口声声说着“高川先生”这样的敬语,但是眼神中的探究和怀疑,从当初在病栋里接触的时候就存在了。不过,我可不相信,他在接触我之前,对我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工作和接头人的工作没什么差别,都是独立进行潜伏行动,类似于电影中的特工,情报支援是必不可少的。
“我是永远年轻的十八岁。”我看了他几眼,用这样的话作为回应。
他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那般笑起来,之前所遭遇的一系列打击所造成的阴影,似乎都在这样的笑容中融解了。不过,我可不确定,他的内心深处,是不是还存留着别的什么,说到底,虽然他的外表年龄不大,但能够独立行动,就证明组织对他的能力的信任。除此之外,“神秘”的多种多样,也难保不会有掩饰真实年龄的神秘力量。
正如他怀疑我一样,我虽然优先用外表去认知他,却同样不会只因为年龄就断定他。
我始终没有忘记,我之所以和他们一起行动,起源于我和约翰牛的交情,与网络球的合作,而并非是这个sān_jí魔纹使者少年和我有什么深厚的交情。在最初的五人之中,真正算得上亲近的人,就只有网络球的接头人而已。
我和魔纹使者少年,再加上被救出的六男五女,加起来一共十三人的队伍,在离开那个阴森可怖,给人留下痛苦回忆的地下室后。进一步搜查了其他的木屋,确保再没有其他的受害者,就焚烧了所有的木屋。期间,我也稍微弄清楚了囚徒中几个明显是半岛精神病院病人的身份。他们的确就是半岛精神病院的木屋区中的病人,乃至于,其实交谈者一伙人,已经带走了大部分的病人。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