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诺夫斯基在此时此刻不会犯错。

其次,倘若诺夫斯基犯错了,那么,能够抓住这个错误。最终制造致命一击的人,也不会是我。

再次,假设诺夫斯基的确犯错了。那么,成为这个错误的契机的事物。绝对是可以干涉“剧本”的存在。

我对这场战斗没有任何激情,只是在做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而并非是决定自己是否应该去做。决定早就已经做下,此刻只是理所当然地履行。

因此,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以我为主导,可以获得胜利的战斗。

胜利的契机是存在的,我要做的。只是引导出这个契机。

诺夫斯基那狷狂的表情,已经完全消失于脸上。它此时的平静,一如它非人本性的淡漠。亦或者说,这才是它最真实的模样。它那遮住了上半个脑袋的面罩,开始有一些墨迹污渍般的东西在流动,似乎要构成某种形状。也仿佛暗示着它的内心。

“猜猜看。”它说。

“因为,这一击也许声势不显,效果的发动也比较缓慢,但应该是致死几率最大的攻击。你为了确保可以杀死我,选择了致死率最高的方式。而并非是时效最快的方式。看来真如你所说,你们很在意四级魔纹。”

“正确,但也不完全正确……为了防止意外的出现。我在第一击保存了一部分力量,并没有如你所想,发挥到最强的水准,但是,保留力量,不会削弱第一击的效果,而是延长了效果产生的时间。倘若完全加入这份力量,也不无法将死亡的速度推进到既死。这是一种缓慢发作的诅咒,缓慢本就是它的特性。是它的优点,也是它的缺点。”诺夫斯基说:“现在看来。这么做是正确的。高川先生,你真的有第二张底牌呢。”

果然如此。我可不觉得,诺夫斯基说出这样的话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不过,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能不做出回应。

“那么,时间到了。”我如此说到。

时间抓得恰恰好。虽然早一点出现,才是更好的,但是,现在的话,也不算晚。

“什么?”诺夫斯基愣了一下,但造成它这个反应的,可不是我。

来了!我感觉到了,转机的开始。之前诺夫斯基扭头看向身后,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但却并非是那里什么都没有。我们所置身的战场,本来就不仅仅是这个降维环境,而是整个木屋区!

在脑海的影像中,一个扭曲的轮廓渐渐成型,它好似撕扯着什么东西,以“千分之一秒”为单位的速度变得清晰。

十分之一秒后,诺夫斯基毫无征兆地被那个身影击中了——明明它应该有了预防,但是,当那个身影从扭曲变得正常,清晰地出现在它背后的时候,明明可以迅速躲避的它,仍旧就这么被击中了。

那只拳头好似不收到任何“神秘”的掣肘,以清晰可见的轨迹,极度凝聚的力量感,击中了诺夫斯基的腹部,巨大的力量让它的身体弓起来,脸上的惊愕和痛苦,再一次夸张地表现出来。

呕——它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明明是怪物,却在面对这个新闯入的女性身影时,变得犹如普通人一样。

富江……观测到了!

真是可怕啊,对虽然受到限制而无法完全发挥全部实力,但仍旧是怪物范畴的诺夫斯基,直接产生了神秘性的压制吗?

富江,是怪物中的怪物啊。

诺夫斯基弓起的身体就好似凝固在半空,和陷入自己腹部的拳头僵持着。富江只是残忍地微笑着,没有更多的动作,一个呼吸后,诺夫斯基大张嘴巴,仿佛连内脏都要吐出来般作呕,但实际被呕吐出来的,是一大片的黑烟。再一个呼吸后,空气开始扭曲,好似在朝诺夫斯基的腹部压缩,而那些呕吐出来的黑烟,被这股无形的力量拧成一团。

我看到了,诺夫斯基的整个腹部都拧了起来,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形都拧成一团。

第三个呼吸,从拳头和腹部的交接处,产生了强烈的冲击。

诺夫斯基就如同布娃娃一样被击飞,这一次,可不是它之前戏弄我那般的,任由自己被镶嵌到巨石上。它只飞出了不到十厘米,就被一股回抽的力量扯了回来。迎接它的,是富江的第二拳。

如此反复,第三拳,第四拳,每一拳的速度和间隔,都比上一次更快。到了十拳之后,就连我也无法清晰判断富江的拳头了。

在片翼武装的状态下,统合了视觉,直觉和连锁判定的综合观测中,无数代表运动和力量的线条交错在一起,变得一团乱麻。

“七星奥义,天翔百裂。”富江做出宣言,“半吊子是无法躲开的。”

七星奥义是什么鬼!她的宣言,让我不由得重新想起不久前被她戳穿的胸口和腹部,那地方的伤势在离开她一定距离后就开始好转,但现在又有了隐隐作痛的迹象。不过,让我觉得意外的是,这种隐约的幻痛感,似乎让之前宛如撕裂神经般的痛楚没那么强烈了。

是幻觉吗?

我不由得摸了摸胸口,然后,前方的冲击掀起的气浪,将身周的一切全都吞没。呈现在脑海中的线构影像,因为线条太多,又太过混乱,而变得不比肉眼看到的混乱更加清晰。诺夫斯基的处境,就混淆在这一大堆凌乱的线条中,模糊可辨。

它不知道被击打了多少下,它所拥有的“神秘”,在被攻击中的那一刻,全都没能释放出来。

这并非是它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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