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选择场地的话,当然是离开教堂更好,不过,我最初以更快的速度抵达门边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无法打开,窗户也一样,仿佛和空间凝结为一体。末日真理教的人,把这个地方做成了死斗的牢笼!
我已经彻底无法呼吸了,不仅没有氧气,更有一种奇怪的力量,于无形中汲取我的体力。只是过了又一个二十分之一秒,新的神秘就开始发挥作用。这一次,我觉得自己的血液似乎要被强行从毛孔中抽离。
我知道,他们在尝试通过干涉我的身体状态,去影响我的速度,然而这没有什么作用。速掠的高速并不是由身体推动的,而在一个噩梦中,我对意识态世界的适应性也要比他们猜测的更强。尽管我并不是真正的意识行走者,但只要站在“病院现实”的角度去观测这个世界,末日幻境本身就是意识态的,末日幻境之内任何涉及意识态,以及深层意识态的现象,也仍旧形同“梦中梦”的体现。
虽然我不可能总是站在“病院现实”的角度看问题,也并不完全认为“病院现实”就是真正绝对意义上的唯一现实,但是,“病院现实”的情报对我的认知有着相当强的影响。
这些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但在末日幻境中却又是显而易见的,哪怕“江”没有活跃的时候,也让我对大部分神秘,都有着比其他人更高的抗性。
的确,这些神秘专家有相当一部分的力量释放速度,比我估计的更快。当他们的表面看似无法反应的时候,其神秘力量仍旧以超乎观测的速度产生者。
每百分之一秒,现象都会扩大,对我的干涉强度也会增加。但只要不是在速度概念上进行针对,就不可能让我产生半点停顿。我的速掠超能和其他高川有着相当的差别,倘若他们意识到我和身在伦敦的另一位高川之间的关联,想通过这种关联去揣测我的情报,那么。所得到的判断必然是错误的。
我,是高川,另一位也是高川,但是。我们之间的相同,并不在于我们之间拥有怎样相同的力量和道路,而仅仅在于拥有同一个目的,同一个信念,同一个本质。仅仅以外在的表现和力量来观测我们。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这个秘密,大概只有江、系色、桃乐丝和末日代理人“卡门”知晓,但是,她们是不可能泄露给末日真理教的。哪怕如今我已经成为系色和桃乐丝的敌人,但是我的存在,在她们的计划中定然仍旧具备重要作用。
末日真理教无法从“病院现实”的角度观测我和另一个我的真貌,这一点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做出完全正确的判断。而这就是我即便面对将近五十人的神秘专家,也仍旧有胜算的原因之一。
我后仰身体,陡然加速的利刃从侧面掠过,一名高速移动的神秘专家再一次爆发出更快的速度。我不想去考虑。其他人还有什么招数,他们之间的配合,是否可以完全同步,但是,只要他们的攻击配合在速度上存在差异,那么,这个差异在速掠面前,就会放大成必然的破绽,是不可能击中我的。
要不追上我的速度,要不干涉速掠本质。要不去除速度概念,亦或者以超乎观测的方式,在狭小范围内进行无差别的广域打击——这是我曾经遇到过的,真正可以遏制速掠的手段。但在这个教堂中,我仍旧没有看到。
我旋转,徘徊,翻滚,俯身前冲,在墙壁、地板和天花板之间来回反射。只要我愿意,惯性对我没有任何约束力,相反的,如果惯性是有利的,我也可以让它存在。我的移动精度,哪怕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也能抵达一个连神秘专家都难以判断的程度,那并非是用“微秒”亦或者“纳米”这种科学名词来形容的。任何现象,一旦产生过程,那么,这个过程就会在产生的一瞬间,就被速掠参照,并完成超越。
在人们的想象中,辐射、冲击、光和各种形式的物理性波动,都能达到一个可怕的速度值,进而,这个速度值甚至就是各种理论上的异常状况的前提。但是,速掠就是可以在不产生任何额外异常状况的情况下,超越这种理论极限速度值的程度。
我无法理解这种情况,只能想象,是否可以用某些理论去解释,但最终,我的认知无法让我得到任何解释。
我也相信,至少在我面前的这些敌人,也同样无法解释。
尽管敌人已经有不少的神秘,已经开始产生作用,但在我的观测下,剩下的神秘专家全部完成神秘,大概是在一秒之后。当他们完成神秘的时候才杀死他们,这些神秘有的会消失,有的会爆发,有的还会持续更长的时间,才慢慢削弱效力。
这些对我的速掠“来不及作出反应”的神秘专家,其已经制造的神秘现象,大部分都是不具备直接攻击性的,反过来,所有及时做出反应的高速移动者,都具有强烈的直接攻击性。但是,随着影响我的身影的负面效果增加,他们似乎觉得,胜利就在眼前了。
他们虽然紧闭着嘴巴,至多发出怒吼,但是,他们的眼神仍旧会说话。
我和他们对视,就如同可以感受到他们的情绪——和他们用声音和动作表达出来的完全不同。
他们其实并不觉得愤怒,也不没有半点动摇,他们对自己等人的行动充满了肯定和信任,哪怕是亲眼看到同伴死亡,也没有半点犹豫。
真是熟悉的,让人产生即使感的眼神,仿佛让我又回到了过去的末日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