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朝身后招手,示意其他人先走一步。在我的观察中,没有人想要理会我和阮黎医生的事情,只是和我们拉开一段距离,从侧旁朝我和阮黎医生来时的方向路过,没几个呼吸就再次消失在迷蒙的视野中。

约翰牛抬眼看了一下远方的黑柱。那跟由四天院伽椰子制造出来的黑柱,哪怕在这种朦胧又剧烈的异变中,反而是最惹眼,最清晰的东西。我背后的阮黎医生发出一声**,撑着我的肩膀缓缓挺直了身体。

这个时候。约翰牛扔了一支烟过来。我接住,掏出火机点燃了。

“你打算带她离开?”约翰牛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想法。而我只能默不作声,因为,我无法判断眼前的她究竟是站在怎样的立场上。但是。我感觉不到她的恶意。不久之前,她还是我在nog队伍内部的合作者和线人,之后,因为她提供的情报,我遭遇中继器玛索。被驱逐出半岛精神病院,但我并不认为,这是不可饶恕的背叛,甚至不应该用上“背叛”这个字眼。

也许我因为她提供的情报遭遇了种种危险,也被她在一些事务上利用,但我认为,这本来就是自己必须承担的风险。从我脱离nog队伍开始,我就和nog队伍处于一个对立的状态上,不管约翰牛为什么给我牵线搭桥,我都已经承了她的情义。

现在又在这里看到她。在我的心中,重逢的欣愉要远超过去冲突的尴尬。

“是的,你知道,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一概而全地回答到。

“走不了。”约翰牛摇摇头,十分认真地说:“已经晚了。”

“晚了?”我看了一下四周的临时数据对冲现象:“空间已经封闭了吗?”

“不,比这个更严重。”约翰牛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副牙疼的表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些愕然。

“五十一区动的手脚比我们想象的还大。”约翰牛苦笑起来,想要解释,但又似乎不是简单可以说完的事情。她正打算往下说,阮黎医生已经苏醒过来。她撑着我的肩膀直起身体,我就察觉了。只听到阮黎医生问到:“阿川,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离开半岛了吗?”

“没有。”我顿了顿,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发生了点事情。一言难尽。”

“异空间已经封闭,但距离月神降临还有一点时间。”约翰牛看向天空的红月,那里的马赛克现象还没有完全消失,只是轻薄了许多,看上去就像是云絮,“我们谈谈?”

阮黎医生一使劲。就从我背后跳下来,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四周,又盯着我和约翰牛。她似乎知道约翰牛,说:“你怎么会在这里?研讨会把你招回来了?”我想,约翰牛在阮黎医生的眼中,又是另一种身份吧。

“研讨会已经结束了。”约翰牛平静地回答到,一边说着,一边就近找了石块当凳子坐下来。如同不是约翰牛,我大概不会听信,立刻就会离开,继续前往半岛和内地的边界吧,但既然是约翰牛这么说了,我觉得自己可以信任她,就如同过去一样,哪怕在之前最后一次通话时,她提供的情报让我遭遇了中继器玛索,差一点儿就被干掉。

阮黎医生也稍微想了想,同意暂时放下逃亡的事情,听听约翰牛带来的消息。

约翰牛掏出香烟,也递给了阮黎医生一根。阮黎医生没有拒绝,尽管她平时并不抽这个牌子的香烟。我们三人凑在一起,安静了一会,首先由我述说了在地下河道发生的事情。当然,对于神秘事件,阮黎医生都是不认可的,但哪怕不认可,她也习惯于听我讲述这样的故事,在过去,是为测定我的病情,而现在,则是测定自己的病情阮黎医生认为自己已经被白色克劳迪娅侵蚀,所以,才会和我一样,发生这样那样古怪的事情,尤其是她刚刚才从噩梦中醒来,对此更是深信不疑。

我对阮黎医生到底做了怎样的噩梦,阮黎医生却没有对我讲述,只是声称那不过是一场梦境,内容没有什么现实意义。只是,我一点都不觉得,那是普通的噩梦。阮黎医生是优秀的心理学专家,一直保持着对自己心态的调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她有做过噩梦,再加上她在这个中继器世界的特殊性,我不觉得她的噩梦只是寻常意义上的噩梦。

不过,既然阮黎医生坚持,谁也没有办法从她口中套出半点消息。

对于我和阮黎医生打算从地下河道逃亡的事情,约翰牛反倒显得更有兴趣一些,提到四天院伽椰子的事情,她似乎知道更多的内情,但只是表情有些沉重,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如果四天院伽椰子没有出现的话,你们几乎就成功了。”

阮黎医生对四天院伽椰子的事情不感兴趣,只是询问了研讨会的事情。结果,约翰牛又告诉了我们一个震惊的消息,研讨会已经结束了,全部的参与者,包括研究员和病人在内,活下来的寥寥无几,有关“乐园”的研究资料,也已经被人销毁,但有痕迹表明,有人带走了资料的备份。

“末日真理教。”我说。

约翰牛点点头。阮黎医生也没有异议。但我知道,我和约翰牛所说的末日真理教,和阮黎医生所认知的末日真理教,根本不是同一个。对阮黎医生来说,这个研讨会原本就是这个中继器世界原生末日真理教的一个下属机构,就连她本人也是这个末日真理教的成员,那么,在研讨会出事之后,末日真理教的人带走了研讨会的研究资料,也没有什么说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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