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左眼偏转几下,却和我的行动同步。我只觉得自己仿佛恍惚了一下,已经准备好的变招全都忘了,但是,脑海中的影像却没有消失——有一双眼睛正居于更高处,观测着这个战场。

下一刹那,异化右江的速度和我持平。借助扩展到夸克身上的连锁判定。我“看”到了她是如何侧身一让,就和砸落的长矛擦身而过,又是如何身体一倾,就消失在眼前。取代了她原本位置的,只剩下猛然爆发出来的那一抹深红色。

我从恍惚中醒来,如雾似幻的深红色已经扑到面前,新产生的无形高速通道碎片也在这一刻完成连接,将这千钧一发的惊险一刻。拉伸到了安全的范围。我转身就走,疾走中,世界变得缓慢。异化右江之前消失了,却从未离开过夸克的观测,在她宛如瞬间移动般抵达诺夫斯基的身后时,我也沿着无形的高速通道,在他们觉得的“瞬间”,来到了她的身后。

我们三人所在的范围,在夸克所观测到的,呈现于我脑海的镜像中。就像是正在从立体坍塌成平面,正处于这一变化的交界。无形的高速通道碎片同样渗透了这一交界的间隙,而同样渗入其中的,还有那一片如入无人之境,如雾似幻的深红色。缝隙,渗透,节奏的重叠,速度的呈现等等能够体会和观测到的特点,都存在强烈的即视感。我突然觉得,一旦被这深红色触碰。哪怕是无形的高速通道也会产生某种失控的异变。

无形的高速通道是以碎片的方式,插入了深红色每一次袅娜散开的变化中,存在于这些变化缝隙中,但是。诺夫斯基的降维现象,却在变化之际,无可避免地被这抹红色浸染了。

诺夫斯基在这一瞬间,已经化作光人,看都不看身后一眼。虽然相对此时的我和异化右江的速度,已经显得慢了半拍。但仍旧在异化右江有进一步动作前,移动到平面和立体的交界处。我的长矛直刺异化右江的背心,用以围魏救赵,却被她反手一抓,便捏住锋刃。

我一拧矛杆,杆子便刷地急剧旋转,三丈的的红绸化作一片影子,将异化右江笼罩而去。

诺夫斯基就在这时闯入了降维的交界处,却在已经浸染成红色的这一交界处,如同走入了照片之中,自身也变成了平面的形象。反而是闯入了降维范围的我和异化右江没有在夸克的观测中产生任何异常,就像是原本范围巨大的降维现象,在这一刻倒转收缩,全都集中在了诺夫斯基身上。

我顾不上完成攻势,在异化右江被红绸的影子包围时,跃入新产生的无形高速通道,在诺夫斯基变成平面的同时,贯穿了那个显然异常的深红色平面,将诺夫斯基从中拖了出来。虽然降维是诺夫斯基的拿手好戏,但我不确定,他是否有那个能力,从那个明显和平时不同的平面中离开。

“你看起来就像是变成了纸牌上的角色。”我在间不容发之际,仍旧有足够的时间说话。不过,诺夫斯基是否可以听清就不知道了。他只是有些茫然,仿佛脑袋还没有运转起来。我觉得,这并非他的信心受挫,而是因为,同时袭击了他的,还有“思维锁定”这一能力。

诺夫斯基还没有从恍惚中醒来,我就再一次陷入恍惚之中。即便如此,仍旧有新的景象硬生生在我的脑海中产生,阻止我陷入彻底的一无所知中——异化右江身形飘动,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一眨眼就越过深红色的平面,伸手就当之如纸牌般拿了起来,而这张特殊的“牌面”上,有一个怪物的形象正在形成。

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那怪物的形象,仅仅是轮廓就让人眼熟。在我的恍惚尚未结束的时候,又有另一个意志从远在高空的夸克处传达,身体就仿佛牵线木偶般,在夸克的观测中进入了高速移动状态。我和夸克,就仿佛是一个统合的意志分成了两个相辅相成的部分,当一者被针对的时候,另一者还能够继续运转。

我感到自己从恍惚中醒来,却不对恍惚中牵线木偶般的行止感到隔阂,这是十分奇妙的感受——我知道,“看”到自己在恍惚,哪种恍惚的感受,也是切身感受的,也清楚自己的脑袋在恍惚的时候,只接受了情报,而没有运转起来,可是,“知道”这一知觉的产生,本就是和“恍惚”这一感受相矛盾的。

或许,其他人会有解释吧,不过,我并没有去思考这一矛盾的内质里,是否有其道理。

我在加速中,抢先一步,将长矛扫向异化右江手中的纸牌,却在半途以一种细微的幅度调整了出手的速度和角度。异化右江在我赶上之前,就已经同步了我的速度,但却没能在第一时间抓住我的节奏,她所做出的反应不可谓不快,正是上一瞬间,我所达到的最快速度,却在这一瞬间的调整中,被连锁判定观测了路线。

观测路线之后的加速,只在分毫的距离之间产生,这一瞬间,我仍旧比异化右江更快。因为距离太短的缘故,哪怕她在下一瞬间就同步了这一速度,也仍旧无法弥补这已经缩短的距离,来不及调整已经被观测锁定的路线。

她的手腕一顿,虽然让过了长矛的锋刃,手中纸牌般的平面却被直接扫开。矛杆上的三丈红绸一卷,就挡住了她的视线,仍由纸牌般的平面掉落几米外的地上。

就在平面和地面触碰的刹那,平面便如易碎的玻璃般龟裂了,“牌面”上的怪物从中伸出爪子,一穿出平面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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