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帮忙做出的决定,而是完全由最终的高川,那个理论上如同超人一样的超级高川,所必须自行做出的选择。也只有那个时候的选择,才是最终确定的选择。

是的,高川终将成为一体,无论是自己,还是另一个自己,对此都毫无疑问。也毫无抗拒,有着绝对不容许他人干涉的决意,之所以现在还没成为一体,也仅仅是。在最终的选择到来前,去思考,去观察,去体会——自己和另一个自己是分开的,看似是独立的。甚至,在系色和桃乐丝的眼中,另一个自己是假冒伪劣的产物,是“病毒”的陷阱,但那也只是她们的看法。高川是义体,是临时造物,是无法自由行动的系色和桃乐丝的代行者,但这并不意味着,高川是毫无自我认知的傀儡。

在沉默的背后,高川的思考一直是涌动的。

不过。再如何去思考,观察和体会,时间也一直在流逝,分开的日子是短暂,而成为一体才是必要的关键。这个关键的时刻就要来临了,哪怕没有一个十分明显的征兆,但高川可以感受到,关键的时间就要降临了,而且,另一个自己也必然有着相同的感觉——这是自己和另一个自己。都一直在等待着,期待着,忐忑着,沉默着。去迎接的一个终局。

是的,只是一个终局而已。高川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终局了,但是,每一个自以为的终局都会在后来都证明,那不过是一个阶段性的结束而已。无数的高川,无数次的末日幻境。前赴后继。而这一次,和过去没有任何区别,那个终局的感觉又出现了。他既希望,这是最终的终局,不会再有to_,又害怕这是最终的终局,哪怕是一场悲剧,也无法再重头来过。

他可以相信,这次绝对不会是悲剧,却没有绝对的保证,证明这不是一场悲剧。他期待这是一个喜剧,哪怕荒唐、幽默而黑色,但是,只要是喜剧,就一定会有什么人或事会出现惊喜的一面,也许不是主角,也许不是自己——相对的,高川反而希望,如果这真的是一出黑色幽默的戏剧,那么,自己就是那个被黑色的荒唐的幽默戏谑的小丑。

是的,老天啊,编织剧本和命运的那无形而无法理解的存在,倘若真的存在的话,那么,就让自己当一次小丑吧,让自己所爱的人,乃至于更多的人都欢声笑语,而将所有扭曲的,戏谑的,残忍的,绝望的,疯狂的因素,都让自己背负,那也是很好很好的。

让大家都来笑话我吧,鄙视我的愚蠢和无知,看我那滑稽的想法和行为,将你们所有的掌声和鲜花,都献给其他人。

高川在这个没有时间,一望无际的平面上,出神地想着,因为除了思想,在这里没有他可以做的事情,也没有需要他做的事情。

这是空旷的,别无他物的,除了自我之外没有任何情感和思维,既不理性又不感性的干涸之梦。

只有在这里,他可以毫无拘束地去想,去思考,去猜测,去肯定,一切活动,都在心中,正如灵魂脱离了身躯。身躯没有死亡,只是躺着一动不动,而灵魂则可以四处游荡。

在这里,他可以不用去担心系色和桃乐丝她们,不需要为除了自己之外的物事操心。这份对自己的专注,让他可以更加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自己是什么,自己是如何活着。在这个时候,他格外的清醒,格外的敏感,能够以一种十分尖锐的感受性,对下一个会来到这里的人是谁,产生一种本能般的认知。

是他,是我,是另一个自己,是高川。

会来到这里的,当然是高川。毋宁说,这个平面,就是自己和另一个自己始终连系在一起,始终是一个存在的证明。

高川想,既然我在这里,那么,他就应该在对面——看似很遥远,是相对的彼方,但还是在一个平面上的。

他按照感觉去眺望遥远的地平线,然后,他真的看到了,那个朦朦胧胧的身影,和自己一样,仿佛幽灵般飘荡着。当他看到对面的他时,对面的他也看过来,两道目光的接触,没有火花,也没有抗拒,就仿佛如出一辙,来自于同一个源头般,交融在一起。

在目光接触之后,也不需要更多的时间和过程,两个仿佛灵魂一样的人形轮廓就被拉近了距离。这个时候,他们距离彼此,在这个平面上,已经不足十米。虽然还是挺远的,没有连线,但已经足够他们看清彼此。

少年的高川,清秀的脸上写满了倔强。

义体的高川,成熟的脸上写满了执着。

倔强和执着是相似的,却又并不一样,但是,两人是如此的相似,他们本来就是一个,当然也拥有同样的觉悟和决意。

“又见面了,高川。”少年的高川说。

“是的,没想到会这么快。”义体的高川说。

“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少年高川问:“例如我是什么?我想做什么?劝一下回头是岸,亡羊补牢,改邪归正什么的。”

“这里本来就没有岸,也没有牢房,更无所谓正邪。”义体高川说:“这里是内心,是你和我的心中,是高川的心中——你想的,其实就是我想的,你做的,其实就是我想做的,反过来一样,不是吗?”

“啊,是这样吗?我没有想过。但是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大概是这样吧。”少年高川笑了笑,“因为,我也有想过啊,按照系色和桃乐丝的计划走下去,她们比我聪明。”

“所以,我就是这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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