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推测的情况十分复杂,而且会让自己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中,但也并非是什么好处都没有,仔细想想,以哥特少女、席森神父和黑巢给人的感觉,假设这就是新世纪福音担那么情况还没有糟糕无以复加的地步,或者说,是新世纪福音在背后捣鬼,总比其他什么未知的势力,亦或者是末日真理教和纳粹之类,更让人觉得可以稍微松一口气。至少,耳语者不会在抗争中被对方斩尽杀绝。不过,宿营地里的其他人会不会被放过一马就很难说了。
在高川三人的推断中,假设新世纪福音真的是按照己方推想的目标而行动,那么,将宿营地中除了耳语者之外的人全都杀死,并进一步对追寻而来的澳大利亚驻军进行狙击,彻底将“为了高川和耳语者的自由而战”这一强行赋予的意义做绝,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一旦他们以高川的名义杀死了许许多多的人,而高川却否决了重新把耳语者众人交由政府军方“保护”的建议,那么,高川和中央公国之间的关系无论如何都很难回到如今这般亲密的程度。随着战争的深入,三仙岛的作用也必然愈加凸显,而没有任何制约的高川也定然在严峻的形势下,很难始终以中央公国为中心,而中央公国内部政治环境也一定会因为“己方开发出来的三仙岛却不再受到管制”而产生巨大的风波,民间也会怨声载道。
可想而知,高川和中央公国之间的裂缝一旦产生,就会越来越大。而除了中央公国之外的其他联合国家也会在暗中推波助澜,一边对实际拥有三仙岛的高川施以善意,一边继续离间高川和中央公国的关系。
正如牧羊犬所说,哪怕是此时和高川密切关系,有着切身利益共享的组织势力,也无法避免在后继的情势变化中,谋求高川站在一个更加中立,更加孤立的立场上。在之前似乎没有人想到这次来到澳大利亚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正是因为同一阵线的盟友们,无法如此明目张胆地强行破坏高川和中央公国之间的关系,以避免联合阵线出现巨大的波折。
可是,是新世纪福音出手的话,就没有任何顾忌了。
哪怕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之后情况的发展,高川三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阻止。话又说回来,高川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相比起自身信誉的破坏,以及诸多相关人士的死亡,是不是耳语者脱离中央公国的控制更重要一点呢?锉刀和牧羊犬无法确认,哪怕高川明确告诉两人: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可以阻止新世纪福音的杀戮。他们也无法肯定,这就是高川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亦或者说,锉刀和牧羊犬在私心中的确同样倾向于,让高川和耳语者借助这次新世纪福音创造的机会,重新回到过去那个**、中立而隐秘的神秘组织状态。因为,无论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还是站在雇佣兵协会组织的立场上,这样的回归的确是有好处的。
在磋商期间,牧羊犬已经完成了对已经捕获的所有袭击者的处理,这些袭击者在被阴影吞噬,拷问出情报的时候,就已经神志不清了,就连身体都出现部分融化现象,这些融化部分彼此连接起来,就好似一团巨大的肉块上,长满了人的头颅、躯干和四肢,怪异而残忍,还散发出一股腐坏的让人作呕的味道。这些连体人哀嚎着,神经质般抽搐着,情状惨不忍睹,就连高川在脑硬体的控制下,也无法避免浮现一丝丝的不忍。
虽然最初是锉刀建议将这些人交给牧羊犬拷问,但高川也是明确同意了的,目睹这些人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生不生死不死的模样,他觉得这倘若是有罪的,那自己必然要承担很重的一份责任——毕竟,如果当时自己反对,锉刀和牧羊犬也不会就会坚持己见,而这些人至多会死,而不会为落得个这么凄惨的下场。
“杀了他们吧。”高川强行让自己不从这些已经变质的人体上移开视线,在这种时候,盯着他们所产生的难受感和折磨感,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赎罪。
锉刀和牧羊犬对视一眼,锉刀点头之后,这团多人形肉块的身下阴影陡然如巨浪般掀起,眨眼就将他们吞没,再也不见了踪影。
“没有查到其他人在什么地方吗?”高川再一次问到。
牧羊犬摇摇头,闭口不语。
宿营地就好似彻底消失了一样,哪怕三人已经努力寻找线索,那些线索也仿佛从来就没在过这里。而在其他的袭击者出现之前,三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去处,只得随便选择个方向撞撞运气了。而实际情况正如他们所想的那般,在将搜索范围扩大到十公里后,也没有看到更多的人迹。这一带的丘陵仿佛除了那片无法隐藏的战场外,完全处于一种未曾开发过的自然状态。可是,本该在澳大利亚全境都能使用的通讯讯号,却一直保持无信号的状态。
午间的阳光开始变得刺眼,高川觉得应该离开这片区域,尝试从附近的其他营地联系其他人,将这边的情况一一告知,以获得最低限度的帮助。锉刀和牧羊犬都同意了,不过既然已经浪费了如此多的时间,两人都觉得已经足以让新世纪福音完成自己的计划,或许在其他营地里,澳大利亚和中央公国的人已经在等待己方自投罗网。尽管从自己的角度俩看,自己的确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但是,在他人眼中到底是否出格,会否被恼羞成怒的中央公国当成敌人,却又是很难确定的事情。
“所以,我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