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用沉默做出回答,我们也没有逼迫,之前的交谈已经足以让我们把握当前的形势和即将到来的变化。现在我们已经明白,十年前的祭礼已经重新开始了,对方酝酿已久,绝不容许再次失败。和祭礼相关的重要物品不是在布尔玛手中,就是在黑巢手中。也许黑巢来人就是幕后黑手的帮凶,而小斯恩特很可能是这次祭礼的负责人,而以恩格斯为代表的当地警局已经黔驴技穷。

一旦祭礼成功会生什么事情?不清楚,但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托马斯的怪谈故事结束了,地上已经落满烟头。我掏出手机看时间,蓝色的光照得人脸有些惨白。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在这个黑暗诡秘的房间中聆听那些怪诞悲惨的往事,空气中似乎聚集了太多阴森的微粒,让人觉得呼吸不畅。

好一阵沉默,只剩下的响声。

我提议开灯,托马斯焦躁的情绪在倾诉的过程中已经恢复平稳,很快就同意了。他走到角落里摸索了一阵,房顶上的灯泡开始闪烁,眨眼的时间,昏黄色的亮光稳定下来。托马斯的肚子出饥饿的抱怨,我们才想起来,自己连晚饭都还没吃,沉默压抑的氛围不由得消融了一些。

“没想到说了那么久。”托马斯站起身来,走向厨台,“我想,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你们确定要留下来吃晚饭吗?”

“不,不用了。多谢你,托马斯先生。”荣格婉拒道:“不管你说的祭礼是否真实,如今镇上的情势的确不怎么好,也许你可以到我们那里,我们会负责你的安全。”

“别说了。”托马斯果断拒绝了,“我是不会去你们那里的,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能保护我,而且我也没有完全相信你们。”

托马斯没有任何挽留我们的意思,巴不得我们离得越远越好,就像我们都是灾星一样。不过,若非是为了获得线索,我们也没兴趣在这个肮脏、杂乱、散异味的狗窝里久留,更不用说去品尝那个看上去好几天没洗的厨台做出的伙食了。

我们出门,走下铁梯,最后出来的荣格关上房门。

清澈的夜色中,月华如水,我们披星戴月朝来时的方向走了一阵。回头眺望拖车,那个微微从窗帘后透出光亮的房间,如同一个庞然怪物卧在荒野中,不时传来呜呜的声音。

我们返回汽车旅馆取回越野车,然后给其他人打电话,约好到镇中心的一家夜店会合。当然,并非是公事性的紧急集合,只是意在加深队员们之间的感情的聚会而已。尽管其他人都已经吃过晚饭了,不过都很干脆地答应下来。来到镇上两天了,一直埋在情报收集和整理的工作中,就连下班后也不能放松,现在既然队长自套腰包请客,众人自然不会客气。

那家夜店名叫“黄色旗帜”,门面上方的招牌是一副**状的女郎画像,跑着一圈跑马灯,显得五色斑斓,充满了某种暗示性的意味。这个招牌晚上八点过后才会升起来,白天是正经的酒吧。我和富江在刚到小镇时曾经光顾过,知道这家店是整个镇上唯一有的夜店。

若说十分喜欢这种低俗的地方也不尽然,只能说我对这种地方充满了好奇心。荣格和其他人都是前天才抵达镇子,所以对夜店的事情不太清楚,所以当荣格知道聚会的地点是这种地方时,看向我和富江的目光有些怪异。

“这里可不是未成年人该来的地方。”荣格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我知道他的意思,虽然为了行事方便,重新办理的身份证上显示是成年人,但实际我尚未满十八岁,这点小队里的所有人都知道。

“你呢?荣格,你就没做过这种事情吗?”我反问道,“这么刺激的地方,可不分成年人和未成年人。”

荣格盯着我半晌,脸上刻板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

“我想他们不会让你进去的。”荣格看了一眼守在夜店门口的保卫说。

“别担心,我和富江都进去过。他们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对外乡人一向很热情。”对此我深有体会。

“那是过去,今晚会有些麻烦。”荣格说。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这种夜店鱼龙混杂,布尔玛的快餐店生爆炸,警局应该会对出入这里的人进行监视和排查,而这里的管理也会相对变得严厉。”荣格解释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除了这里,我可想不到这个镇上还有什么有趣的地方。说不定会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情报呢。”

荣格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答应让我试试,毕竟我说的也有一定道理。这家夜店的经营项目和唯一性都耐人寻味,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小道消息可是相当灵通的。结果我们三人轻而易举就进了里面,门口的守卫就像是两尊目不斜视的雕像。

夜店里的客人不少,但仍旧留有座位,我们跟服务员订了两张桌子,要了三份大餐,在其他人到来前,我们迫不及待要填饱肚子。虽然魔纹使者的体质不错,不过无法掩盖饥饿的感觉,如果有机会,我们的胃口甚至比普通人大上一倍。

夜店里没有舞池,也没有旋转的彩灯,光线有些暗。靠门的右侧是吧台,门的正前方是一个不大的舞台,舞台上竖着三根钢管,除此之外都是提供给客人的桌椅,身着短裙的女服务生踩着溜冰鞋,举着托盘在过道间穿梭。晚上十点开始,夜店会有,不过在那之前,店内的气氛已经够热闹了,斗酒声,吵骂声,嬉闹声,好似波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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