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界兵器本身就是一种标准,在这个标准以上,才能真正对最终兵器造成破坏,而这个标准似乎并不是基于人类认知而定的。
所有脱胎于人自身意识的强大,无论在他人看起来有多强大的神秘性,在人所认知的理论上,有多么强大的破坏力,真正对上临界兵器的话,有可能会如同纸片一样脆弱。
目前末日幻境中还没有出现临界兵器和中继器的直接对抗,但是,直觉告诉高川,一旦这种情况成真,中继器一定不会成为胜利者,哪怕目前临界兵器发挥过的力量程度,看起来已经远远逊色于中继器。
所以,要真正获得对抗最终兵器的能力,临界兵器是必不可少的——反过来说,哪怕有了中继器,网络球也仍旧深藏临界兵器的理由也是十分充分的。
而放在眼前,席森神父和黑巢能够不在第一时间就被最终兵器剿灭,“其很会躲藏”,“拥有类似中继器的底牌”亦或者“最终兵器没有认真起来”之类的理由根本不值一提,反而是猜测其准备有一把临界兵器的可能性更大。
“看来还能坚持一下。”高川对自己说到。
如果在拿到这个可能存在的临界兵器之前,就被最终兵器捉住,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但是,如果席森神父真的带来了一把临界兵器,那么,哪怕是深入统治局遗址也无需担忧了。
高川追寻着那不详的气息,又前行了上千米,巨大的管道出现更多曲折和岔道,越是深入,管道本身那异常的干净感就越是清澈,那不详的气息越是强烈,就连灰雾也开始浓郁起来。高川已经接收不到管道之外的任何情报,尽管他仍旧知道自己在“做梦”,正体仍旧驻留在三仙岛中,但是,三仙岛和义体的连接感也已经彻底遗失了。
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无法掩盖当前这个身体越加强烈的实在感。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明明身处现实世界,却仍旧坚持这个现实世界只是一场梦境的妄人。如果没有对三仙岛的明确认知,大概会渐渐将自己此时的状态当作是真实吧——如今的自己会受伤,乃至于也会在更强力的神秘中死亡,会感到痛苦,会产生各种情绪和心态,能够对物质和非物质的事物进行干涉,要说这不是真实的,前提就必须要拥有一个足够坚定的意志,将这感同身受的一切视为“梦境”,而这已经是意识决定论的范畴了。
管道的倾斜角度陡然增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灰雾已经让前方十米都变得朦胧。追寻着那不详的气息而来,明明经过了那么多的岔道,但一种认知却猛然从高川的心头生起:之前那些岔道才是幻觉,如果不是对这不详的气息十分敏感,如果不是特别坚定地追寻而来,只要有一丝恐惧和退避,从而走上了岔道,那就是真正走上岔道了——岔道的意义,就在于它会让人偏离原来的目标,亦或者增加抵达目标的难度。
毫无疑问,一旦走上岔道,哪怕没有眼下如此强烈的死亡威胁,也绝对无助于自身计划的执行。
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异常犹如润物无声的细雨在管道中扩散,没有遭遇到更加实质的敌人,没有实际经受符合不详感的惨烈战斗,并不意味着是有利的,也不意味着这条道路是安全的。对高川,对宇宙联合实验舰队来说,寻求盟友的计划无论是受挫还是延迟,都意味着这次计划的失败。
时间是重要的,而及时完成计划则更加重要。高川和宇宙联合实验舰队在面对纳粹的时候,完全估摸不出一个明确的时间限制,只知道自己想要挽回劣势,所剩的时间很少。从高川身为神秘专家的经验来看,这种时间上的不充分,正是末日的趋向性——神秘专家谨慎而快速的解决问题,但却往往赶不上让他人和自己存活下来,从结果来说,无疑让人感到绝望。
这种绝望感正在油然生起,高川已经展开速掠超能,在理论上,可以走过光在这段时间内走过的距离,但在这个管道中,这种理论上的速度值完全没有发挥作用。这个管道的“长度”因为某种神秘性,已经不再是纯粹的速度乘以时间的公式可以计算的了。进一步说,速掠超能本身并不是单纯的速度表现形式,而当它无法起作用的时候,也意味着在“跨越距离”上,它已经失去了特有的优势。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对上敌人,速掠超能是否还能起作用,也还是一个疑问。
速掠超能被限制,愈发让高川感动死亡脚步的临近——他到这个时候,仍旧没有发现除了自己之外的第二个生命,无论是人是鬼,是动物还是植物,是可以观测到的物质态还是只能感受的非物质态,除了管道本身之外,能够感受到的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存在。
明明知道这里有其它的东西,却完全遭遇不到,明明知道恶意在窥视,却完全无法触摸到。然而,虽然自己无法接触到这个恶意,自身却一直都在其干涉下。
无论自己有多强的攻击力,如果连一个明确的目标都无法锁定,无法确认的话,那又如何进行战斗呢?高川的神情愈发绷紧起来,他不止一次想着,席森神父和黑巢的境况到底如何了?如此难以把握的神秘事件放在这么多高川的经历中,也是头一遭。当下的状态,让他不由得再次联想到“病毒”的情况。
“病毒”不就是一直在侵蚀人的身体和意识,却一直无法让人观测到的存在吗?
高川完全相信,这个手笔绝对不是席森神父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