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在近江的眼中,所有未曾认知到“自我的愚昧在拯救自己”这个事实的人,都是彻头彻尾的蠢蛋,也是都是不可救药者。那个强迫世界从不同角度展现在人们面前,导致信息洪流爆发,以及强迫人必须以更完全的角度去认知自己,以至于自身的意识结构和生理系统逐渐崩溃的罪魁祸首,是如此的神秘而强大,普通人哪怕只是“猜想到它的存在”,就已经被这种猜想行为所间接带来的信息量摧毁了。哪怕是近江自己,也完全无法直接去观测它的存在,她自认比其他人更强的一点是,她可以更加有效,更加理性,更加富有手段地去拒绝观测它的存在,从而保证在“观测”和“接受”两种行为上的一部分主动权,而并非是如那些愚蠢的人类一样,被强灌着去认知这些东西。
近江有许许多多隐晦的线索证明,这个罪魁祸首并非是有意针对谁,也不是有意针对这个世界,导致信息暴动的原因,并不在于它有意识地去做了什么,而更像是其本身的构成就是一个导火索,如同自然现象一样,天然就能让信息暴走形容来说,就如同温度会下降,温度下降了会导致结冰,而结冰会导致事物的运动变得迟钝。
这个罪魁祸首对这个世界产生的无意识的自然性的影响,最终表现为“世界的恶意”,但是,哪怕是这个结果,也仅仅是其现象意义下降了好几个层次,并且剥离了许多个角度的结果。仍旧用“事物因为结冰而变得运动迟钝”这个例子,难道“事物运动迟钝”是“温度下降”的唯一体现吗?而这个“事物运动迟钝”的结果,是直接由“温度下降”这个起因产生的吗?在逻辑上,这个因果关系之间隔着更加复杂的关系,是连锁反应到好几个层次后所产生的结果之一。
从这个角度来说,试图从这个世界的末日、异常和神秘等等因素,去反推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真面目,也根本就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到的,这个因果之间隔着不知道多少个量级的连锁,从而导致“无法从现象去观测其本质”的情况发生在近江看来,这便是在桃乐丝的“病院现实”中,只能观测到“末日症候群”这种病态,而无法找寻到“病毒”正体的目前最有力的解释。
然而,既然罪魁祸首是存在的,在这条因果连锁的路径上,是彼此关联的,那么,因其造成的各种怪诞的现象,无论是多么的微小,都在理论上必然能够循着这条路径向上溯源,进而看到这个罪魁祸首至于能够看到其怎样的一个侧面,亦或者是看到了全部,是否可以在这种观测中不被过载,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既然其能够引发如此强烈的信息暴动,其也必然拥有相对应的信息量级,因此,近江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如果一个人无法从全部角度去认知自己所身处的世界,哪怕只是局限于一个行星的范围,那就绝对无法观测到那个罪魁祸首的全部。若无法承载“全方位全角度观测一个行星所获得的信息”,那么,那就无法在对那个罪魁祸首的观测中存活下来。
哪怕借助机械外力也没有意义。人类可以利用天文望远镜和科学仪器去探测信息,去保存信息,但是对这些信息的解读,仍旧是由自身去处理,并且,是本能在一个自己可以承受的极限范围内去处理。也只有在一定程度上去解读了,才能成为认知的一部分。信息仅仅是存储在仪器中,用电脑去按照公式运算得出结果,人却不去看,不去解读,不去思考,那便毫无意义。
可是,在对这个罪魁祸首的观测中,这些以往主动而有效的自我保护,比纸还要脆弱。
一看到就会发疯,就会崩溃,从意识到物质共同具备基础核心上崩溃。
所以,哪怕理论上可以追溯观测那个东西,近江也从未主动去这么做。但她一直都有所警惕,因为理论上的追溯是成立的,并且,在这个充满了恶意的世界里,这些获取信息和解读信息的行为,都从来带有一种强迫性。所以,理论上,“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宛如偶然一般,这种理论上才存在的追溯源头的情况以一种突发现象的方式展现在自己眼前”之类的可怕情况,也是存在的。
近江对此有所心理准备,但是,事情的发生,的确如她理论上的那般偶然和突然。kaekesa的诗篇,怪诞的触手的雾气,在近江意识到是什么之前,就已经流入她的认知中了。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只是在复述着被强行灌输的认知,而并非真的是迸发了灵感,创作出一个怪异的诗篇,也绝非是主动地穿透了“高川”这个表象,看到了真实的一部分,反而是那东西的一个侧面所携带的信息,在自己毫无防备,无法反抗的情况下,强行在自己面前展现。
近江由此确认了自己的承受能力要远超其他人,因为,她并没有找到自己身上不对劲的地方亦或者说,那个东西的信息所造成的异常也已经在自己身上出现了,但是,自己无法直接观测到。
昴星团的kaekesa这个描述在近江的理论中,只相当于导致这个世界步入末日的罪魁祸首的一个侧面而已。如果说,它和桃乐丝口中的“病毒”是同一个东西,那么,“病毒”就是从一个单一的性质层面去描述它的一个侧面,而这个“不知其形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