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的理解的东西?”安德医生了然,这个想法十分人性化,首先以人为本归纳出和人有关的东西,那么,在这之外的其它东西,自然就是和人无关的——反过来说,这些和人无关的东西在逻辑上就是更靠近“病毒”的线索。而这个观察对象也的确不能是其它的末日症候群患者,更不能是系色中枢。因为其它末日症候群患者的外在表现太过于强烈,从而昭示出其内在变化的强烈,相对这三个“平静”的,仿佛“之后就没有任何变化”的女孩更不适宜于观察。而系色中枢则是“人”的成份变少了,“非人”的成份太多了,让找寻和汇总“人”的因素的工作更加困难。

“但是,任何一个试验个体都极为复杂,没有一个具体目标,泛泛去记录所有数据的话,只会让数据膨胀到人力无法解决的地步。”安德医生说:“仅仅是人类的基因图谱就花费了好几代的工程,但人之内的东西,可不仅仅只有基因而已。”

“是的,人太过复杂了,更何况目标还携带有非人的资讯。”防化服男人点点头,承认了这一点,“所以,这个试验要真正有一个开始,就必须找到一个更加具体的至少在逻辑上具备可行性的目标,我们最初怎么都找不到这个目标,只能依赖于运气,就像是做寻找新粒子的试验一样,只能不断用粒子加速器进行轰击,以期待观察到新粒子的产生。但是,突然有一天,我意识到了一件事。”

“什么?”安德医生的注意力更集中了一些,他十分清楚,在这些铺垫之后,防化服男人接下来的话绝不会是无的放矢。

“我注意到了,这三个女孩一直都在重复做一件事。”防化服男人说:“尽管她们这样的举动早就被记录下来,但是,谁也没有往更深处去思考这个行为的意义——就好像是大家都下意识忽略了一样。你再想想,安德医生,这三个女孩在人格崩溃后到底在都在做些什么?”

安德医生陷入思考中,虽然在过去,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高川”和“系色中枢”身上,但是,身为病院研究明面上的总负责人,任何一个特殊的试验个体的资料都不曾被他遗漏。咲夜、八景和玛索的身份和状态在某种意义上,更是特殊中的特殊,当然更不会被抛之脑后。

“玩卡牌游戏?”安德医生说到。

“……所以,我觉得盲点就在这里,为什么你们会觉得她们是在玩呢?”防化服男人的声音变得低沉,“一个失去人格,并且无法重新整理出新人格的病人,竟然会对卡牌表现出那种重复性的行为,不是很奇怪吗?想想看,没有了人格,没有了思维,如同植物人一样,无法思考,大体上只能维持ròu_tǐ机能的她们,到底是怎样的机制,怎样的动力,让她们重复这个行为呢?你们总是用‘玩’来形容,但是,‘玩’必须是具备一定主观意识的,而她们还拥有主观意识吗?”

“你是想说,一种发自其ròu_tǐ本能的机制在运作,才表现为她们这样的行为?”安德医生立刻明白了防化服男人的想法。

“到底是否仅仅为ròu_tǐ本能的某种机制的运作,暂时还不好下结论。但是,她们身为如此特殊的末日症候群患者,哪怕是无意识的行为,也足以和‘病毒’产生联系。甚至可以说,越是无意识的行动,就越是表现出‘病毒’对她们的影响。”防化服男人的语气有些兴奋起来,“而且,有一件事一直都在报告上被忽略过去了。”

“什么事?”安德医生不由得加快语速追问到,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个男人很可能的确抓住了其他人一直都忽略的东西。

“所有的卡牌都是她们自己做的,而且,上面的图案是完全不一样的。”防化服男人说:“关于这部分记录很粗糙,我记得应该是由阮黎医生负责的吧,但是,她只记录了对这些图案的分析结果,而没有记录对这种行为的分析结果。如今也无法说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了,追究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但我们必须有一个清醒的认知:人的行为绝对不是毫无意义的,而必然具备更深的本质。”

“真难得,你竟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安德医生这时也才有一种恍然的感觉,正如防护服男人所说,这部分的迹象在之前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亦或者稍有注意,却被其它更激烈明显的表现,似乎更加容易得出结论的目标给转移了注意力。

这三个女孩太过于平静,虽然特殊性一直都在,却难以让人觉得比其它的实验体更适宜得出研究成果。从这个角度来说,其实病院里的所有研究者都是有些“挑食”的,亦或者说,有些急功近利。但是,从正常的研究角度来看,既然有那么多的实验体,又为什么一定要将目光锁定在这三个女孩身上呢?各方面的因素加起来,让研究者们一直都在下意识忽略这三个女孩。

“详细说一下你的发现吧。”安德医生深吸了一口气,说到。

防化服男人稍微沉思片刻,解释到:“首先,必须认识到,这三个特殊实验体的任何行动,虽然不能说全为‘病毒’推动,但‘病毒’的因素都至少是驱动力的一环。在这个认知基础上,去分析她们对卡牌的重复性行为,我认为,可以视为进一步表面化的病毒资讯的反馈。她们虽然失去了人格,无法保持正常人的思考,但是,并不意味着完全没有意识活动,而仅仅是一种碎片化的,极为弱化的意识活动,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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