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夫不明白为何要做这种事情,但他没有任何犹豫,观察一下周边,发现最小的角度就是墙角的九十度,他不得不去找几个可以制造角度的玩意儿——纸箱、垃圾桶、扫帚、梯子、其他设备或者某些破烂玩意,什么都好,他要摆放出一个九十度的角落。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去质疑这听起来不可思议的要求。
不作夫在一秒内拉开旁边的杂物柜,似乎过去一直有人清理天台,但是,杂物柜里的东西,有不少并非是清洁用具。他甚至看到了一些图腾般的饰品,一些古怪的手工制品,一些看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动植物,显得古怪又可怕的雕塑和饰品,还有各种记录有宗教性和神秘学文字的纸张,以及魔法阵一般的涂鸦,乃至于反基督教和让人心烦的巫毒仪式的五角星。
天啊,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不作夫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某些真相,不由得在心中哀嚎起来,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既没有证据,也看不到前因后果。总而言之,这些东西在这个地方出现,根本就不正常,哪怕是精神病人,也不可能带进来这些成品,更没有工具制造。
如今也没有时间去追究这些问题了,他扫开明显不是自己需要的东西,将断了把的扫帚和一根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金属棒取出来,放在地上摆出了一个小于九十度的锐角,而他自然而然就觉得自己应该站在这个锐角内。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下一刻,面前的锐角似乎扭曲了。他仿佛可以聆听到从极为遥远处传来的吠声,与此同时,还有一种莫名的阴冷,一种超越时空的感觉在产生,仿佛眼前无论看到了什么,那都是在极为遥远的过去——至少是自己所在的这颗星球的几十亿年前,可笑的是,在人类的认知中,这个星球的诞生甚至都没有这么久远的时间。
——不作夫,抓紧这个,跳进去。
新的心声在不作夫的脑海中产生,不作夫感到自己的手中陡然被塞入了某个硬物,但在看清楚之前,他已经下意识遵循这个心声,向着前方一跃。他觉得自己仿佛悬空了,像是在宇宙中漂浮,无法呼吸,极度冰冷,似乎体内的所有东西都在向外撑,要把皮肉给挤破,极度的痛苦,但是,这种痛苦让他暂且远离了之前的不可思议的存在和战斗带来的影响,让他隐约感受到,有别的什么东西,在自己跃进来的时候,也同时从自己身边跃过,进入了他本来所在的位置。
当他试图去辨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完全无法在脑海中构成具体的轮廓,只是觉得,就是之前那个仿佛从极为遥远处传出的吠声的主体——这让他不由得联想到犬类,例如猎犬什么的。当然,他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猎犬,而是别的超出了人类常识的东西,或者又是一种和ketelili类似的怪物。
如今的情况,似乎是主事人通过某种方式,将自己和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怪物置换一样。
地面消失了,重力消失了,墙壁消失了,所有作为方位判断标准的参照物全都在不作夫的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闪烁的光。这些光漂浮在一无所有的让人窒息的虚空中,不作夫甚至可以看到这些光的模样,单纯形态就各种各样,有点状的,有现状的,有辐射状的,有波浪状的,有的是弧度的曲线,有的是锐利的折角,更有的呈现处断断续续的虚线。起初不作夫以为自己来到了宇宙,那无数闪烁的光就是遥远的星星,可眼前的可见光却超乎他对宇宙的认知,他可不知道有什么光是可以用人的肉眼观测到其形状的。的确,这里没有重力,让人感到窒息,甚至没有外部的压力,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身体有一种快要被挤破的感觉。然而,更多无法从他的认知和学识去解释的东西就在眼前。他尝试过触摸,但却如同水中捞月,可要说什么都没有碰到,却又有一种不尽然的感觉。
他完全无法解释这一切,而且,这一切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他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的任何一个动作行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又会引起怎样的连锁反应。自己和想象中如同犬类一样的某种东西置换了,而这个异常的空间地带或许就是那个怪物栖息的地方,主事人明显知道得更多,所以,他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可自己却不知道更多,所以,也有可能哪怕自己什么都不做,也不会有好结果——不作夫如此想着。但无论如何,如果说,这就是主事人为他争取到的逃离路线,那么,自己就必须走下去。
不知道的话,就不去思考好了,一旦思考的话,就会陷入可怕的末日症候群中,至少在完成主事人的嘱托前,不作夫认为自己必须避免自己所知道的任何会导致病发的情况。
当然,尽管他是这么想的,但他却并没有任何行动,亦或者说,在这个异常的空间里,任何行动看似都不会产生响应,他只是感觉到自己正在前行,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更不知道终点在什么地方。他就像是古代中,那被放进襁褓篮子中的婴儿,被父母抛入河中,向着长河下流飘去,不知何时会葬身河底,亦或者会被什么人打捞上来。即便如此,他仍旧愿意给神秘的主事人一些信任,因为,他没有任何选择。
时间感和空间感正在变得极其微妙,起初不作夫隐约还能看到主事人、红色月光和那个ketelili叫声的怪物,甚至有不知道是几秒的时间里,他甚至用肉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