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肯……那个肯也来了。”
“法术礼装,是肯大人来了。”
“怎么办?”
“停手吧,能对付莎大人的只有肯大人。”
“可恶,那个疯女人,她可杀了不少人,这下子谁也不能包庇她了,就算肯也不行”
“那是之后的事情,先弄清楚这两个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我可不想趟这浑水,我要离开了。”
有人带头退出,不一会,就有更多并非担任警戒任务的参战法师从正门一拥而出。残破的大厅中留下的人泾渭分明地分出四堆:胆子大一些,打着看热闹或其它念头停留在正门的巫师们;停留在半空的飞翼骑士;正对飞翼骑士,结成防御阵形的士兵;以及士兵身后,包括老巫师、护卫队、我和那位“肯大人”在内的内圈人士。
这位肯大人的身份显然不同寻常,从类似的固化法术具现形态,以及巫师的窃窃私语来判断,他和女酒保“莎”的关系也异常密切。当从骑士肯的背后同样长出一对羽翼的时候,我更确信了这一点。
骑士肯的羽翼用力一振,立刻形成猛烈的气流,将已经变得稀薄的白烟一吹而散。他的双脚在羽翼的拍打声中离开地面,有些沉重地上升到半空,和真江相聚十多米对峙起来。
“你想做什么?莎,不是跟我约定好,不乱惹事的吗?”中世纪骑士的面甲下传来低沉的声音,戴在那个金属罐头中的家伙似乎已经上了年纪,用年长者的训斥语气向女骑士质问。
真江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动作,宛如铠甲中无人存在,悬浮在空中的只是一尊雕像。
“我知道了。”肯出近乎叹息的声音,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我想他误会了,因为伫立在他面前的并非原来的女酒保,而是一个更加可怕的生物。
空气的流动突然剧烈起来,形成一股股疾风,席卷灰雾从建筑的豁口处钻进来,仿佛拥有自我意志般,在肯的身边凝聚成一把骑士长枪。风声呼啸,衣裳拍打,在浩荡的声势中,只是一个呼吸,长枪便从虚影变成实质。
之后,疾风骤然停歇,枪身在落下之前,被中世纪骑士一把抓在手中,直指前方的女骑士。
“我不想都对自己的徒弟用暴力。现在回去,呆在家里等候落,我还可以有点微不足道的权利为你求情。如果拒绝的话……”他将长枪缓缓缩回腰间,就好似有一根看不见的弹簧,逐渐积蓄着压力,没有说完的话语意味分明。
真江仍旧没有说话,在随着风卷不断从天顶的豁口灌入的雨雾中,昆虫甲壳形态的铠甲外层逐渐瓦解,原先增厚的装甲汇入右臂,如同繁殖一般,长出一个方塔形状的盾牌。
我清楚看到对面那些看热闹的人,脸上满是惊讶和呆滞,在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陷入生命死亡一般的寂静中,只剩下电闪雷鸣和飞沙走石的声响。下一刻,人群中猛地出嘈杂的议论。
我已经没心思再去关注他们到底在议论些什么了,抢夺面罩的最佳时机近在眼前。我向后退开一步,在阴影中找出通向选定目标的道路,蹲下来,做出起跑的姿势。
只有我才能听到的某种声音,在耳边轻轻报数:
一、二……
如同起跑枪声响起,半空中两名骑士振翅对冲,地上的影子眨眼间重合,出的撞击声巧妙地落在“三”的位置。前后相差不到一秒,地面传来的反作用力牵动大腿肌肉,自己好似化成一根离弦之箭,朝前方的架子射出。
快,还要更快,在其他人重新注意到这边之前,将猎物捕获。五步、四步、三歩,射出匕,丝线沿着螺旋的轨迹套向老巫师。
和我预想的一样,看似聋哑的老巫师在匕近身的一刻展现出惊人的反应神经,大概同样没有预料到我就埋伏在身后的关系,所以并没有来得急施展法术,虽然躲开了匕,却被丝线身体和脖子。两侧的护卫兵已经察觉到危险的临近,在我的眼中,以一种十分迟缓的动作转过身体。
正在生的一切,让我一瞬间错以为自己进入了掠形成的高通道。
我的身体已经从架子旁掠过,顺手扯下吊在其上的面罩,和被丝线捆住的老巫师擦身而过。我的眼角余光中清楚烙印着对方面罩下,那双惊诧的瞳孔。之后,丝线猛然绷紧,阻力产生又消失,在老巫师动法术之前,将那惊诧之色永远留在扩散的瞳孔中。
最近的士兵已经和我的视线对上了,手中的枪械刚抬起来,就被我的匕插入枪口中。通过使魔感应,我能清晰感觉到沿着膛线旋转的子弹撞中匕尖时的撞击感,威力被堵塞在狭窄的枪管中,仿佛随时会摧毁坚硬的外壳。与此同时,丝线好似毒蛇一样,顺着枪身盘旋而上,将士兵的手臂、肩膀、颈脖和头颅6续困起。
我压低身体,突然改变方向,在传入膝盖的巨大压力中,另一位士兵射来的子弹从腰边擦过,从丝线传来的感觉让我清楚知道,那名被缠住的士兵已经四分五裂。
前方的空气变得无比紧密,肺部的空气一旦呼出去,就再也吸不进来,视野中的地面和人们变得倾斜。啪啪啪,积水被踩得脆脆作响,迎合着猛烈的雷音和风雨。我绕着弧线奔驰,在丝线的牵扯下,匕也以弧线的诡异飞射。枪口的方向,子弹出膛时的空气波动,让弹道变得无比清晰,我左躲右闪,在千钧一之际躲开三子弹。
我似乎能够看见他藏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