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恶之催化
对面罩工坊的强袭从开始到结束大概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当混乱在街道上蔓延开来的时候,我和真江已经返回临时根据地。女酒保的屋子已经不能再使用了,甚至那一带的区域已经被街道的管理者封锁了吧。幸好我们还有一间普通黑袍法师的住宅,座落的地区距离女酒保家那一带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搜查到这个地方。
不过,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敌人并不清楚女酒保“莎”的身上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按照“叛徒会离开街道”这个思路去判断我们的下一步行动,也不是毫无用处。
“只是离开街道的话,就算在山林中也都是自己的地盘——从这个方面考虑,敌方大概会更加严格地保护从街道进入现实的渠道。”荣格用食指敲击桌子,出不疾不徐的笃笃声,脸色的平静似乎在告诉我们,他已心有成竹,“没关系,面罩到手就行了。我们会在这里停留一会,虽然风头不会马上过去,但只要我们不出现,他们就不可能总是处于戒备状态。话说回来,乌鸦,这位女士是……?”
众人的视线随着荣格落在真江身上。真江以一种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防备的姿势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当她闭上眼睛安静下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半点精神病人的噫症,就像是身体纤弱,出身高雅的睡美人似的。不过,当他们第一次看到真江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大跳,先不提突然在我身边出现了一个陌生女人,但是那种明显和正常人不同的精神状态,就足以令他们心生不安吧。
荣格第一眼就察觉了。
“这位女士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妥?”
“是人格分裂症的精神病患者。”我尽量轻描淡写地说,“她就是碧特。”
富江的代号bt,碧特是音译的假名,对于唯一不了解我们这支队伍的恩格斯来说,她一直用这个名字和对方打交道。
“什么?”恩格斯的声调升起来,他的目光在真江的睡脸和我之间转来转去,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双手比划着,说:“你,你在开玩笑吗?明明是两个人,无论是脸、身材还是给人的感觉,没有半点相同的地方。”
“碧特患有人格分裂症。”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和着从荣格处要来的灰石吞服下去,“你之前见到的碧特只是其中一个人格,现在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主人格?”荣格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嗯,因为某些原因……”我没有解释,“因为人格转换,所以连身体结构也生了改变。”
“你在开什么玩笑,这可能吗?”恩格斯的脸色还是那么难看,我觉得他之所以执着于这个话题,是因为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战斗给他造成太过沉重的压力,以至于无法信任自己不能理解的人。
也许,他在担心真江是敌人的间谍吧?说不定对我的行为也产生了疑虑。虽然这种想法在我看来幼稚又可笑,但似乎并非不能理解。尽管恩格斯身为小镇警长,接触过天门计划,并在抗争中付出了巨大的精力,不能算是完全无关的局外人,不过,无论心态还是能力上,仍旧只是普通人而已,当前事态的展,已经远远出了他能应付的范围。
如果我没有去过末日幻境,没有和山羊工会生争斗,没有加入安全局,突然面临现在这种状况,就算能在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一定也焦虑异常吧。
当然,这仅仅是我的猜测。我没有天生慧眼,无法透视恩格斯此时的思考回路究竟是如何运转。只是,在过去十年中,我已经习惯了去揣测他人的想法,并将这个习惯当作自己常规手段之一。试探、收集、思索、策应,这样的行动方式从学生时代贯穿到工作场合,效果还真是屡试不爽。
唔……自己的身份从学生变成公务员,似乎才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吧,总觉得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是太累了的缘故吗?”我自言自语着。
“什么?”恩格斯没有听清楚,以为我在回答他的疑问。
“没什么,总之,事情就是这样。真江不是敌人,她在这个世界可以使用能力,这不是值得令人庆幸的事情吗?”
“是吗?我知道了,这样也好。”荣格倒是立刻就接受了,他的态度让恩格斯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瞪了过去。
本来,我以为桃乐丝是这里唯一能够保持平静的人。虽然她也是第一次看到真江的样子,但是凭借本能的共鸣,应该可以第一时间察觉出真江和富江的关系,就像她第一次接触到寄生在末日真理女干部身上的富江时,很快就察觉出她的身份那样。
结果,出人意料的,桃乐丝一开始还有些迟疑,但是当和真江的目光对上时,身体的剧烈反应连我都感到惊诧。
该说是恐惧还是忌惮呢?就好似见到猫的老鼠一样,却逞强地抑制自己的情绪,只是将视线移开。直到真江似乎睡着的时候,僵硬的肩膀才稍稍松懈下来。让我感到惊奇的是,她和富江相处时总是针锋相对,可是面对真江的时候,却好似提不起抗拒的意志。
是因为富江仅仅是分人格的关系吗?可是,单纯按战斗力来说,富江、真江以及另外一个我没见过的人格,被称为最强大的三个人格。这也意味着,让桃乐丝的情绪生波动的原因,并不在于战斗能力上。
虽然“丝”号称是“江”的改进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