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安德烈在得知外面已经过去了三年后,也只能报以苦笑,不断往自己的嘴巴里灌酒,需要细品的红酒,被他如同开水一样一口气就喝了三分之一,随后发出一声酒嗝。叶子·悠~悠.yzuu.)五月玲子对满地的酒瓶有很感兴趣,因为既然能够找到酒,就代表能够找到食物,否则胖子也不可能在这里生存一个星期。不过,在提及食物的问题时,胖子安德烈却无所谓地说:“酒和食物都是在这个房间里找到的,好像在我之前有人曾经藏在这里,不过,在我住进来以后,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大概离开了,或许死在外面了吧。不过,你也看到了,这里已经没有食物了。”
“那你为什么不出去呢?从其他房间里可以找到其它吃的东西吧?”玛丽说。
“没有。”胖子安德烈摇摇头,“就只有这个房间有酒和食物,所以我才呆在这里,大概之前住在这里的人把所有能找到的酒和食物都搬到这里来了。”
“既然如此,和我们一起离开吧,没有食物的话,呆在这里也是死路的时候,我觉得她似乎只是试探而已,并非真的想要呆这个胖子离开。当然,这只是个人感觉而已,因为她没有征询玛丽和我的意见,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在队伍里自说自话,不理会他人的意见是组队的大忌,我不觉得五月玲子连这点认知都没有。
“不。我就呆在这里!反正这个鬼地方怎么也出不去。”胖子颓丧地说。“外面实在太危险了,反正都要死的话,还不如让我醉死在这里,至少不需要担惊受怕。”他讲述了自己遇“鬼”的事情,一开始还和他一起行动的同伴,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就是以一些让他无法理解地死去,有人发狂后开始攻击自己人,好不容易从变得疯狂的临时伙伴手中逃出来。只剩下自己一人的他放弃了离开的想法,躲在这个房间里借酒消愁,他甚至以前辈的口吻劝我们:“不要再乱跑了,这里真的会死人的。那个疯子还没有死掉。”
所谓的疯子指的自然是发狂后杀戮自己人的曾经的伙伴。那个发狂的疯子本来只是一个初中的小女孩,虽然脸色一直很阴沉,但一开始谁都不认为她能做什么事情,无论身体还是面向,都给人柔弱的第一印象,明显是学校里的受气包,然而,在她发狂之后,却一个接一个地杀死了不少大人,在这七天以来。这个发狂的女孩一直在这一楼层中活动,自从胖子安德烈藏进房间后,就没少听到活人的痛苦和恐惧的惨叫声,他能肯定,虽然不知道是怎么获得食物的,但是这个疯狂的凶手完全没有虚弱的迹象。
这个女孩给胖子安德烈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从他反反复复的描述中,这个发狂的女孩被勾勒成比“幽灵”更可怕的怪物。“那个女孩杀死过幽灵。”胖子安德烈心有余悸,脸色惨白而颓丧,“如果真的有人可以离开的话。大概就是这个女孩了吧,我不觉得在这里还有谁能够伤害她了。”
五月玲子和玛丽面面相觑,将目光投向我后,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我能猜出她们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对于胖子安德烈来说。那个疯狂的女孩是他心中最强大的生物,但对于五月玲子和玛丽来说。也许我才是最强大的吧。安德烈因为见证过那个疯狂女孩的杀戮,能够杀死“幽灵”的她,大概已经超出他的常识,但是,五月玲子和玛丽也并非没有和“幽灵”交过手,杀死“幽灵”这种事情,她们也能做到。
“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五月玲子还是问道。
“不知道。”胖子安德烈说:“她一直都十分怕生,就算问她的名字也不说,明明打架都在保护她,但她却让人觉得,好似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会伤害她一样。我早就知道她有点不对劲了,但是,现在想一想,她当时差不多快疯了吧,只是,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如果早一点注意到的话……”他显得有些悲伤,但在又灌了一口酒后,那种悲戚的表情就变回了自暴自弃。
“要和我呆在这里吗?”他斜瞥了我们一眼,又摇摇头,说:“算了,反正你们也不会听我的劝告,虽然我很想给自己找个伴,不过,没有食物的话,我也不想让你们留下来。那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他倒是挺直白,能说出这种话证明他的脑浆没有被酒精和恐惧蒸发掉。不过,这种消极的态度虽然让他的思维保持正常,但消极本身就是一种负面情绪。和之前差点崩溃的五月玲子和玛丽比较起来,虽然看似正常一些,但实际处境上根本好不到哪去,结局都是被折磨至死。
就算将死亡当作解脱,但在这种消极绝望的态度下,无论是饿死还是迫到外面去承受恐惧,都将承受比正常死亡更大的痛苦。
在这无止境循环的楼层中,面对层出不穷的怪异——
绝望地死。
消极地死。
发狂地死。
被自己杀死。
被同伴杀死。
饥渴致死。
奇怪地死。
遗憾地死。
无法理解的死。
理解但无法接受的死。
自杀
……
视网膜屏幕罗列着各种各样充满了在这一层可能会遭遇的死法,但是,没有一种是能够让人们的心得到平静的。我这么想着,似乎又听到了在虚空中传来的“好痛苦,好痛哭……”的哀鸣声。这些声音在我的幻想中转变成一股若有实质的力量。被黑暗化身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