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从外部进行攻击的话,也许可以从内部找到突破点,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在小丑怪物张嘴咬来的时候冲进了它的嘴巴里。落脚处棉软又充满弹性,当表面相当粗糙,感觉上是落在了舌头上,但我很快就察觉,这里并不存在什么舌头。怪物的嘴巴,乃至于肚子里,并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样。又有谁会想到,那种状似奇形生物的外表,内里的结构却完全和酒店大厦内部一模一样呢?怪物的嘴巴合拢之后,内部也不缺乏光线,因为这里根本就是酒店第一层的大堂。不过,说起不同之处,也是有不少地方,例如,本该是坚硬的大理石地面,此时踩上去却感觉像是生物的组织,当然,在外观上,和常见的那些打磨得光亮的石板质地没有差别。另外,起到照明作用的光线,并不来自于灯具,而是悬浮在半空中,宛如萤火虫般的光点。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场景是酒店大厦里的格局,但却是陷入瓦尔普吉斯之夜后的景象,除了没有开灯,到处漂浮着萤火虫般的光点外,每一样物事的摆放、色泽和完好程度,都和酒店大厦正常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只是,比起正常时的客流如潮,此时除了我之外,似乎没有其它的造访者。
小丑怪物的嘴巴,或者说是头部,为酒店大厦的第一层,以此推理,越向上靠近地表,楼层的数字就逐渐攀升。以重力方向而言是正确的。但以地面为基准,却是颠倒的。虽然酒店大厦是通过小丑怪物的嘴巴进入的,按常理来说,应该位于小丑怪物的体内,但是,在这里无法感觉到小丑怪物身躯的摇晃。在这只怪物的体内和体外,就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而怪物的嘴巴就是唯一的入口,在“神秘”中,其实不能单纯就这种情况判断这座酒店大厦的位置。
虽然有着许多微妙的联系。但是,暂时将这座酒店大厦和小丑怪物体内分开看待比较好。
我转过身去,却没有看到本该在那里的嘴唇、牙齿和缝隙,那一侧是酒店大厦的出口大门。此时紧紧关闭着,我走上去敲了敲,视网膜屏幕显示,材质的确是玻璃和金属,但是,尽管有透明的感觉,实际上却无法透过玻璃看到对面的场景。或者说,玻璃门的那一边,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漆黑。
想要打开门也做不到。也无法从缝隙中塞入任何薄片,外观上看是出入口,实际触摸也能确认并非假物,但是,尝试利用一些细节,寻找通往酒店外的方法时,能看到也能触摸到的这一切,就如同是一个只纯粹具备视觉观的背景,根本无法通行,也无法被破坏。
除了出入口的大门。四周的窗户也确认了一遍,同样无法看到外面的东西,也无法打开,触摸起来很有感觉,但同样也只是背景而已。即便使用连锁判定能力。也无法穿透地板、天花板和四壁,观测到外面的景象。也无法对地板、天花板和四壁进行本质解析。这样的感觉,和那间打不开的房间一模一样。这样的感觉让我决定再度前往十二层的那个房间,虽然,如今这座酒店大厦和之前那座已经被黑泥和小丑怪物摧毁的酒店大厦存在诸多不同,但是,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视为某种奇特的延续。当初怪异的地方,此时重新再搜查一遍,在没有更多情报的情况下,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做法吗?
说不定还能碰到熟人,尤其是哥特少女、丘比和龙傲天。我这般想着,不由得从口袋里掏出三枚圣石之种和两枚实质化的魔纹,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寄托着过去曾经存在着的物事和情感,看到这些东西,我又再度想起了五月玲子和玛丽。这些魔法少女和魔纹使者,乃至于五月玲子和玛丽,以及一起进入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普通人,真的已经彻底消亡了吗?尽管只是相处了极短的时间,而且,大多时候,是处于观测者和敌人的立场,但是,也许是黑泥的负面资讯给脑硬体的冲击太过强烈的缘故,让我每当想起当时的事情,就不由得感性起来。
其实,即便回到当时,一切都不会有所变化,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也无法为她们做到更多的东西。有许多事情,从发生的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果,甚至,这个结果的注定在很大程度上,是基于我的选择。如果不是为了“精神统合装置”,或许会采用更加温和的做法,如果没有将丘比和龙傲天交给哥特少女,或许多花上一点时间,能够找到将五月玲子和玛丽带出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办法。一切在尝试之前,理论上都拥有极微小,但一定存在的成功可能性。但是,一旦做出选择,选择之前所具备的可能性,大多数就在选择的那一刻被确定了。
有太多的如果让人不禁去思考,但是,没有时间机器的话,自己是没有做出另一个选择的机会的,也无法知道,如果自己做出了另一种选择,到底会收获和失去些什么东西。
此时此刻,我凝视着圣石之种和实质魔纹,之所以生出诸多的感性,无非是为了理论上存在的另一种可能性而叹息罢了。这种叹息并不具备任何理性的因子,所以,没有任何意义。
当时的人和物都已经毁灭,此时眼前的环境,看似和当时有许多微妙的联系,让我感性上觉得那些消失的那些人也会再度出现。虽然,以神秘学来说,的确存在这样的可能,但至于是否会真的如此,如果再度出现,当时和此时是否仍旧相同,一切的一切,在真的再现之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