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比怪诞的体验,也在这之前,从未意识到,当时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何等怪异。在没有接触到“现实”层面所带来的黑暗,在认知上。仅仅还是一个高中生的时候,没有遭遇过任何可以导致自己三观改变的重大变故的时候,竟然可以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天生的杀人鬼,而且,并不为这种想法和由这种想法所引出的行动产生半点困惑。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去将自己当作是一个冷酷的家伙。并真的做了许多冷酷的事情,把之后所有的行动,都以这种理所当然的想法和感觉作为核心进行解释。

为了做到什么,成为什么,就必须杀死什么人——即便,事实是成立的,但是,仔细想想,自己的认知和人生经历。根本就不足以构成这种行为的基础。一个冷酷的战士,一个个性怪诞的杀人鬼的诞生,必然有着诞生他们的种种因素。一个人并非生下来,就会理所当然的成为这样的人,在和平的环境下,再奇思妙想的人,也不会突然改变了十六年的习惯后,没有丝毫的转折感。而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除非,从诞生开始。就从最基础的生理结构和意识形态中,拥有这种和“正常”悖逆的因子。例如,外表是人类,但内在基因结构,却有着“吃人以保证生存需要”的部分,也许大部分的基因都是和人类仿佛。只有那么一点点,无法观察到的部分,是不同的。然后,杀人也好,吃人也好。都会得到本能的满足。

我,是这样的怪物吗?亦或着,是因为,因为体内和意识中存在着那怪物的它,而被它改造成了一个怪物?

我的思维在与战斗无关的领域运转着,动作却完全没有任何停顿和偏差。我一边想着,一边理所当然地执行了下列行动。

无形的高速通道在建筑残骸和破裂的街道路面上蜿蜒,将十二名魔法少女缠绕起来,就如同一条巨大的蟒蛇,将猎物扼杀在自己卷曲的身体里。所有来自魔法少女的攻击,其缝隙被这条行动轨迹毫不留情地贯穿了,在我奔驰起来的时候,这些充满了华丽视觉效果的攻击,就像是凝固的烟花。

刀刃,赶紧利索地割破他们的喉咙,鲜血一点一点地从伤口挤出来,但是,直到我回到年轻的意识行走者身边,这些鲜血才猛然喷溅到空气中。魔法少女们没有立即死亡,已经成形的和半成形的魔法,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宣泄出来,宛如一道道流光溢彩的洪流,转眼就来到我们跟前。

年轻的意识行走者刚刚才将目光挪到我的身上,这道目光的神采并不是那么清晰,他的思维,似乎还没有转过弯来。我太快了,太快的话,就会看到这种突然冻结又突然解冻的场面。不过,我早已经习惯了,对手连念头都还没来得及转完,就已经被宣告了命运的景象。

当被我钉在地上的意识行走者回过神来的时候,立刻被那洪流一般席卷而来的魔法攻击吓得脸色苍白,但又并不完全是对这股力量的恐惧。他的心态,必然十分复杂,充满了震惊和疑惑,才让他的表情,充满了浑浊的味道。

而这个时候,富江也已经不再是富江,在连锁判定也没能观测到,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回了真江的形态。那充满神经质,诡异又优雅的气质,好似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吸入黑暗的深渊中,连空气都无法逃过一劫。如此让人窒息的她,面对洪流般的魔法攻击,连头都没抬起来。

她看着自己的脚尖,又像是凝视着年轻的意识行走者,朝魔法洪流涌来的方向抬起左手。明明是看得清晰的动作,却比魔法洪流的速度更快,就像是两者位于不同的时空中。而在两者接触之前,真江的手臂,猛然炸开了。

腥红又浓稠的血色液体,因为手臂的爆炸而于断口膨胀,就像是高压水枪,地泉喷涌,火山爆发,江河决堤,构成比魔法洪流还要巨大的洪流,一口气就吞掉了位于前方的一切。只是眨眼的时间,魔法少女们连同他们所在位置周边二十米方圆的一切,都被血色的液体覆盖了。

看似规模宏大,冲击感十足的魔法,连一个泡沫都没能制造出来。

那里,什么都没剩下,除了一片红色的沼泽。

是的,正如我之前所说。“江”拥有这个世界里,足以压倒一切神秘的力量。

无论我是否出手,都不是必要的,不是具有决定性的,只是,也许我的行动意志。会在某些时候,引发“江”的行动。我存在于这里的理由,是因为它需要我存在于这里,也正因为如此,才让我觉得,自己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它。或者说,我必须要影响它,而影响它的基础,就是我必须在它的身边。

我的胜利。从一开始,就不取决于我的战斗力,而取决于,我的影响力——这个认知,在我的心中拥有革命性的意义,我认为,这是自己第一次真正看清,自己走向胜利的道路。

所以——

无论你是什么。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无论会有怎样的结局,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无论有着怎样的期盼和愿望。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你能听到我的声音,请实现我的愿望。

然而,这并非是交换的代价,也不是谁对谁的报答。仅仅是因为,这就是高川。

腥红又浓稠的液体,宛如影像倒放一般,缩回真江的手臂里,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她的左手已经恢复如初。而之前被血之沼泽弥漫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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