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抗拒到了这个地步。她觉得自己,真的很不正常。而这种不正常,却加剧了那种,自己正陷入一个异常情况的想法——既然是异常的。所以,就必须更加警惕,不是吗?这种想法,源于她过去接触神秘的经验,但是。现在这个经验却化为一个荆棘的枷锁束缚着自己。

咲夜并没有因为格雷格娅的抗拒反应做出进一步的行为,她收回自己的手,仍旧是那副温柔的语气说到:“但是,生活并不完全是科学的。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一直都存在着,那也许仅仅是科学没有发展到解释它们的地步。但是,接受这种程度的科学,并对其保持怀疑,不正也是科学交给我们的吗?格雷格娅,在你过去的生命中,科学占据了你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所以,你也许会觉得,自己所知道的科学,自己所相信的逻辑,就是绝对,就是全部,但是。你现在必须相信,那样的想法,并不完全正确。”

格雷格娅仿佛被这温柔的目光推倒了,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她能够清晰感受到,来自咲夜身上的,那种说不出,却若有实质的力量。

“生活,需要你去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些。或者某一个,自己无条件去相信的物事。不需要从科学逻辑上去证明这个物事的真实性,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心愿和感觉——那或许是一个叫做‘爱’的情感,或许是一个叫做‘上帝’的深神明,或许只是你的某个亲人和朋友。亦或着,是一件他人眼中没有意义的死物。但是,如果你无法找到这个物事,那么,你的生命,将永远都是在浑噩之中。”咲夜用温柔的语气,说着残酷又悖离格雷格娅自身想法的话,“现在的你,没有选择,或者相信,或者沉沦,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以帮助你,因为,现在的你不正是在怀疑身边的一切吗?一个不可信任的世界,是痛苦的,格雷格娅,那样的话,我会亲手解除你的痛苦。”

“你,你要做什么?”格雷格娅不由得向后挤了挤身子,脸上充满了恐惧,咲夜的话带个她太多的负面想象,她知道这样没有半点好处,但是,就是无法遏止这样的行为和思维,“你,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不想死。”

“够了!阿夜!”义体高川猛然开口打断了咲夜进一步的行为,他明白咲夜的想法,她在尝试用刺激法去帮助格雷格娅摆脱意识性神秘往往都会具备的“哲学崩坏和逻辑炸弹”。

在耳语者的资料中,很多人从旁观的角度,都会觉得当事人的变化太过突然,都想着,明明现场满是破绽,还有许多提示,如果自己身在当场,必然可以做得更好。格雷格娅也看不过不少资料,但是,当她亲身面临相同的状况时,她能做到的,她会去做的,也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为了帮助像她这样的人,尽快摆脱这种危险又突然的局面,许多资料中都提到过刺激法。然而,虽然这是成功率最高的方法,但也是失败之后危险性也最高的方法。

意识行走者的危险,可并不仅仅在于他们能够直接干涉人们的意识。即便没有被意识行走者直接在意识上做手脚,但是,人的意识在干涉周遭环境时,也从来都离不开周遭的环境的干涉。人的意识异化,导致环境的异化,而异化的环境,往往也会间接造成人的意识的异化。这种从意识层面上产生的关联性危机,意识性质的神秘,往往比其它神秘更为突出。

在脑硬体的判断中,格雷格娅可以自己摆脱这种危险的几率,在百分之五十以上,在平常的观测中,她是一个足够谨慎也足够敏锐的女生,更不缺乏关键时刻的决断能力。然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她显然落入了那几率只在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危险中。果然,不是任何事情,都会往几率更大的一面发展。

义体高川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咲夜平静对格雷格娅说:“真是太遗憾了。如果成功的话,你会得到很大提升的。”

格雷格娅立刻做出了剧烈的反应,她感觉到,自己的神经从来都没有如同现在这般敏感过。过去做为同伴,并不觉得这个女人有什么不妥,除非戴上那张罗夏墨迹面具,否则就是一个温柔文静的清纯女性,但是。在认为她有可能会对自己出手,将她当作必须警惕的对象时,就会产生一种如同空袭警报那般强烈的异常感——这种异常感,究竟是证明了眼前的咲夜,的确是真实的存在。还是证明了,她只是一个敌人可以制造出来的,敌意的幻象?格雷格娅的脑子转不过来了,只是依照自己的本能行动着,从过去所接受过的战斗训练中得到的知识和经验,从来都没有如这次般。发挥得如此酣畅淋漓。

她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已经做到了自己的最好,而必然可以摆脱自己可能要面临的危险。而且——我还有“濒死体验”,一定可以的——她的脑海中,有着这样的念头。她看得十分清楚,咲夜怀抱中的布偶熊。并没有变成面具戴在她的脸上。是因为,仅仅是幻象,所以就算做出变身的场景,也无法获取变身时的真实能力吗?这些念头,在极短的时间中在她脑海中一晃而过。之后,又有一个念头闪过:我已经默认眼前的他们,是意识行走者制造的幻象了吗?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这一点都不合理!

“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咲夜的声音传到后跃的格雷格娅耳中,这个时候,格雷格娅已经十分接近窗口了,只要再一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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