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我的命运四个字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竟然是用鲜艳的红色写出来的。
那四个字在一片黑色当中,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再之后,好像写了一些琐碎,就比如接单子之后,到哪里去找接头人,又比如这件事情的报酬。
我好像看见了一个极大的数字,又不是太看得清楚,正川哥已经收起了这张纸,没有兴趣看下去了。
他抬头望着师父,只是问了一个问题:“师父,这件事情的确不知道怎么定位,比以前你带着我遇见的所有事情诡异多了,相比起来,那什么鬼屋啊,禁地啊简直就是儿戏一般的存在。但,无论如何这件事情和我们的关系不大吧?”
“怎么会这样想?”师父没有急着回答正川哥什么,而是反问了一句。
“既然是病,找的不该是那医字脉吗?找我们作甚?”正川哥这样接口了一句。
“呵,你见过医字脉?知道医字脉的本事?”师父吸了一口烟斗,对于正川哥的说法不置可否。
“如果你说那市场上的那些人,那就算了。大多不过是些跑江湖的算命的,摸到中医皮毛的就自称医字脉的。还有那些号称山字脉的,更是可笑连画符的本事都没有,会些民间把式,或者是得了那灵体附身,就敢出来算了,那个市场不提也罢。希望,这不是所谓的江湖。”正川哥皱着眉头,懒洋洋的靠在靠背上,话语中越发有些意兴阑珊的意味在其中。
师父却并不直接回答,只是说了一句:“正川啊,擅做判断一向是你最大的毛病。既然你没有见过医字脉?何以说这件事情该是医字脉接手?一切,也等看过再说吧。”
“是,师父。”正川哥神色收敛的认真回答了一句。
接着喃喃的说到:“说起来,那个市场也并不是全无可取之处,尽管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但这次总算让我看见一些有趣的人。”
什么人有趣?我歪着脑袋也忍不住想了一下。
但在这个时候,马车却是陡然停了下来,前面传来了达叔‘瓮声瓮气’的声音,说到:“云师傅,地方到了。”
原来是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我还恍然未觉,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师父和正川哥已经下了车,正在和达叔告别了。
师父倒也罢了,是正川哥舍不得达叔,手放在达叔的肩膀上,认真的说到:“达叔,这一次怕是没有什么空闲和你相聚了,下一次”
“有心就好,不必对我太过挂心。我这一把老骨头,做着现在的事情也是愉快的。只是希望你能有个大放光彩的一天。”
可以看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的确是非常深厚,只不过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在这样短暂的寒暄以后,到底还是应该告别了我看见,到最后的时候,达叔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是很亲近的,但是又和对于正川哥那种亲近不同,带着一种希望的感觉。
他想和我说什么,到了嘴边却是一句简单的:“小正凌,好好跟着你师父,好好学习。”
说完这就莫名其妙的话以后,却是倒转马车,再次的消失在夜色当中。
好好学习?我莫名的出了一点儿汗,难道是师父出卖我,告诉了达叔我学习不好?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恶狠狠’的看了师父一眼,师父正在抽他的烟斗,感觉到了我‘杀气腾腾’的目光,忍不住骂了我一句:“臭小子,你干嘛?”
此时,停留在这里,已经是凌晨1,2点的样子,而且这个达叔一点儿变通的想法也没有,从哪里接到了我们,就从哪里把我们放了下来。
市场上的事情好像做了一场梦,深夜去,深夜回来,停留在同一个地方。
只是这一次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的又应该怎么办?
师父却好像并不在意一般,对我和正川哥说到:“走吧,前面走出几里地儿,就有一个小村,赶得及,还能休息一会儿再出发。”
我蹦过来,牵住师父的走,正川哥懒洋洋的,双手插袋,走在师父的另一边。
来时大包小包的行李,到了如今,精简多了,除了师父买的那些东西装了一个小包,就剩下正川哥拎着的我在东区买的零食衣服什么的,也算是轻装上阵。
初夏的夜晚,多的是繁星,月亮倒是很少出现。
寂静的土路,传来的虫鸣,却是让人内心一片安宁。
听着师父给我们讲的一些趣事,一路走的根本就不辛苦,但到底还是在师父的背上睡着了,就像很多年前,他几乎有很多路,是背着我去到了山门。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俨然是在那个最靠近山脚的村子里了,我们问村民买了一些干粮,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开始了辗转颠簸的一路。
只因为那个雇主给出的接头地点,也不是什么大地方,而是一个恐怕比靠近我们那个村子,更加偏僻的小村子。
我也记不得我们是换了多少交通工具,甚至经过了打听,才找到了雇主所说的那个小村子。
我一开始很害怕,是那个所谓的朱家湾,总是被红边儿纸上的描述所吓倒,明明就没有发生多么可怕,恐怖的事情,但偏偏就是心里莫名的有些畏惧。
但后来证明,这只是一个叫新安村儿的村子,并不是什么隐藏起来的朱家湾。
这个村子的名字很普通,一点儿土气的味道都没有,但事实证明这个村子真的很穷,属于真正又闭塞又穷的一个地方。
我从来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