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焰何等聪明,自然明白童帝的意思。
简单的说来,那就是大敌很快就要上门了。
想到这一点,聂焰转身就朝着大门的方向飞快的疾驰而去,童帝看似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实际上并没有落后聂焰半分。
这是几小第一次看见聂焰展露真正的身手,忍不住心情激荡,特别是那兰石,兴奋就要跳起来了一般。
几乎不加思考的就要跟过去。
却远远传来聂焰的声音:“你们就在家中呆着,谁都不许跟过来。梅寒,把我聂家人全部召回宅院当中,一切等我回来之后再说。”
聂焰的话,几小如何敢不听,尽管非常的想跟上去,但到底还是不敢逾越。
小镇外的官道。
在这初冬的寒冷之中,显得无比的冷清。
想来已经过了贸易频繁的季节,又是这样寒冷的天气,谁还会选择离家外出呢?
聂焰就站在官道的当中,胸口起伏不定,风吹起他的斗篷,似乎也吹不凉他额头的几滴热汗。
从知道消息到现在,不过盏茶的时间不到,聂焰就已经从家中,穿越了整个镇子,来到了这唯一的大门外,官道处。
即便是他的身手,如此的速度下,也会微微觉得气喘。
大敌上门,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呆在家中,连累家人。
而唯一的办法,只能在来人上门之前,就在这官道上拦截了他们。
直到聂焰在这官道之中站了好几分钟以后,童帝的身影才施施然的赶到,相比于聂焰之前的微微气喘,他倒是显得镇定从容许多。
“几年不见,聂少的身法见长啊。”人还未至,声先至。
聂焰没有接话,童帝所指的身法自然是在没有动用任何术法之下的身法,其实对于猎妖人来说,作用微小,毕竟面对妖物,这寻常的身法又有什么用呢?
“你是如何得知我在蜀地落脚的?”此时,聂焰的气息已经平稳,当童帝站在他身侧的时候,他开口了。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自己一向谨慎,如今不但童帝知道他落脚的所在,甚至连一个所谓他不知的大敌也能找到他?这是为何?
“聂少自当是艺高人胆大,不会去对这世间诸多的术法做过多的防备。可是,若有心找你,根据一点儿皮毛线索,就能找到,你难道会不知?”童帝的神色淡淡,似乎觉得聂焰所问的问题有些‘白痴’。
但聂焰心中却猛地一惊,以至于全身都顿觉冰冷。
是他自己太傻,猎妖几年,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所在的江湖不是普通人的江湖,而是修真的江湖。
猎妖人的一身本事,说起来基本上都是以攻击的术法为主,但修者之中,精通卜算推演的人却不在少数。
就连妖族之中,也有特别的族类擅长此道,更别说偶然冒出来一两个擅长卜算的妖物了。
让他们算出自己随时的具体行踪也许很难,也没有人愿意付出巨大的代价,只为知道自己一个详细的行踪,毕竟卜算是‘死’的,人是活的,等到赶到时,人可能已经离开了。
但要算出自己落脚的所在,却不是一件那么难的事情。
想到这些,聂焰的神色变幻不定,童帝却如同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聂焰,我真的很奇怪你是如何活到现在的?莫非本事已经大到了百无禁忌吗?”
这一点自然不是,说是运气也可以,说是聂焰来自‘神秘’,原本就像没有因果一般投身于这世间也行。
总之,这几年不仅聂焰,包括几小的安稳,都要感谢一句老天爷。
聂焰无法争辩,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说:“那么,你是刻意来找我?”
“我和你之间虽说,必定还有一战。但此次我却真不是刻意来找你,说起来,只为追踪他,却让我发现了你的所在。”说话间,童帝忽然一扬手,指向了远方。
顺着童帝所指的方向,聂焰目光所及,已经看见轻风细雨之中,一顶轿子远远的朝着这个镇子赶来。
轿夫的脚程很快,之前看见还在远远的地方,只能模糊的看见一个影子,只是转眼,就已经前行了几十米,距离聂焰和童帝越发的近了。
“轿中之人,若论起身份,非常了得。斩杀了他,肯定会惹下惊天大祸,一般的猎妖人且不论是否能够斩杀的可能,就算勉强可行,也绝对不敢出手。”童帝一字一句慢慢的说到。
聂焰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随着那顶轿子的靠近,手上的手诀变幻,慢慢的眯起了眼睛。
之前,就让他察觉到了妖气,为了看得更加清楚一些,他动用了术法,灌注灵魂力于双目之上,自然是看清了,抬轿的四个人哪里是什么人,分明是四只熊妖!
凶兽化形于妖,肯定比什么兔妖,鼠妖厉害许多。
而熊妖原本就以凶悍,力大而被认为是极难对付的妖物之一。
来人好大的手笔,竟然是四只熊妖为其抬轿。
更是明目张胆,嚣张无比,身为妖物,竟然敢于这样招摇过市,无论如何,这天下还是人的天下,妖要存在,也只能偏居一隅,藏身于深山大泽。
无所谓公平,这是老天爷的意思。
也在这时,童帝再次开口:“我说的,想必你已经清楚。总之,我是没有任何的顾忌,倒是你?”
他似乎是在故意的怂恿聂焰,聂焰如何听不出?但他却是淡淡一笑,手轻轻的放在了剑柄之上,几年来他已经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