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起了这个传说,刘河生下意识的就吞了一口唾沫。
一直处在终于能跟随聂焰一起斩妖除魔的兴奋之中的他,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害怕。
这样的害怕,让刘河生忍不住看了一眼聂焰,忽然觉得原本还算清朗的天,都变得黑沉阴森了一些。
这种叫做毛骨悚然的感觉,在成为猎妖人以后几乎都消失了,如今又再次浮现。
刘河生忍不住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用跑的,奔向了聂焰身边。
与聂焰一同挤在那棵树下,脸上的神色有些仓惶。
“你干嘛?”聂焰看得有些好笑,并不知道刘河生联想到了什么,不由得问了一句。
“聂大哥,你告诉我,告诉我是不是那个传说,一幅画那个?”刘河生不在意聂焰的笑意,他原本就害怕,而且他觉得在聂焰面前不需掩饰,害怕也不算丢脸。
面对刘河生的问题,聂焰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又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了一张纸。
这是一张随意折叠起来的纸,他递给了刘河生,示意刘河生展开来看。
刘河生心中隐约有预感,并没有打开纸张的勇气,而是颤声说到:“聂大哥,你不会那么有本事吧?这个你也能够弄到?”
聂焰眯着眼睛,笑笑,说到:“这不是那一张原画,而是一张赝品,是有幸看过原画的人临摹过来的。”
“还真是要去斩杀那个大妖。”刘河生的语气有些唏嘘,没想到一跟上聂焰,直接面对的就是传说中的妖物,这就是境界的不同吗?
话是这样说,刘河生还是双手有些颤抖,带着一些激动的去打开了那张画作,嘴上嘟囔着:“也好,终于能看看这传说之中的妖物是什么了?当年,也只听得这个传说,见过画作的人少,说那妖物是什么的都有。”
说话间,那张叠起的画纸被刘河生一把展开了。
在这一瞬间,刘河生带着些许紧张,本能的闭上了一下眼睛,又觉得太丢脸,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聂焰,这才把目光落在了画作之上。
只是看了一眼,刘河生就低呼了一声‘啊’!
忍不住拿起画作翻来覆去的看。
没有他想象那么青苗獠牙吓人的妖物,也没有过多的血腥。
整幅画作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压抑,在黑沉的天空下,寂静的城墙外,无数面容失神空洞的人被不知名的藤条缠住,吊在空中。
而在空中有若有似无的半片血色阴影,在地上有狰狞无比,如同鬼手一样张牙舞爪的倒影。
整幅图远远看去,就像在描绘一幅城外的景致。
诡异的只是就像城外有那么一棵有着血红树叶的树,长着诡异的纸条,树上接满了人形的果实,随着树的藤条垂落下来。
“这...这...”刘河生指着那幅画作,喉咙里就像堵着一块肉没有咽下去。
是的,这幅画作没有丝毫的血腥,没有半点的恐慌。
有的,只是死一般的沉寂和一种阴暗压抑的感觉,让人一看就觉得绝望,想必也就是当时那作画之人的心情吧?
“看出来了吗?”聂焰低声的说到。
“树妖,竟然是一只这么逆天的树妖?!敢吞噬那么多的人?”刘河生挥舞着双手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里的感觉。
“确切的说,这件事情背后是有诡异的。我仔细的调查过,这树妖在靠近官道的地方,曾经也只是偶尔吞噬过往的行人,从未挪动骚扰过附近的村落与镇子!曾经,也有猎妖人准备猎杀这树妖,但这树妖谨慎又狡猾,一次次的凭借手段躲了过去。”聂焰开始说起这段很少有人知道的秘辛。
听得刘河生也皱起了眉头。
聂焰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就是那树妖虽然也是吃人,走那妖修的途径,但也不算太过分,不是那凶狠之妖,动不动就屠村,屠镇的。
而且因为谨慎小心的‘个性’,断然也做不出一夜之间,竟然敢吞噬城市和附近镇子村落的事情。
那么....
“是很诡异吧?”聂焰见刘河生皱眉的样子,知道他已经懂了自己言下之意,便没有多做解释。
刘河生点点头,说到:“对的,这背后一定发生了什么剧变。”
“所以,这一次,不仅是要去斩杀那罪恶滔天的树妖,而且要去调查这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观典籍,总觉得历史之中有些惊人的巧合,当年的事情未必就不是如今的镜子。”聂焰认真的说到。
刘河生有些愣愣的收起了画作,心中有一种激动再次升腾。
他发现是要跟随了聂焰,才能接触到猎妖人这个身份最核心的一些东西。
如果是这样,就算死了,也算是此生无悔了。
短暂的对话,并不能影响两人的行程,在雪中两人又再次上路了。
而这山中的雪,要么就是不下,而一下几乎就是停不下来。
之前一天的大雪,中间稍微停歇了半天,又是一场大雪飘落。
在外的日子清苦,雪中若是没有找到山洞可以歇脚,那只能在雪地里囫囵一夜。
但是在这一天,分明已经接近黄昏的时分,聂焰和刘河生却没有停下来找寻歇脚之地的意思。
他们心中都明白,快要接近那个树妖了。
只因为,此地的一切太不正常,不仅林中少了许多动物的痕迹,甚至连鸟鸣都没有,就连植物都稀疏了许多。
偶尔只会有一两条毒蛇爬虫窜出来,莫名的阴森。
这是一片斜坡,站在这里,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