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出的这个问题,秦海念几乎不加考虑,脱口而出:“肯定是先回寨子,再做打算。”
而老周却沉默了良久。
我转身看着老周,他却开口对我说到:“按理说,我是应该先回寨子。因为命运虽然把我,你还有陈重又那么巧合的带到了另外一个不被世人所知的世界,可是在接触到了你和陈重以后,我才发现我可能会是你的负担,也拯救不了陈重。”
“但是呢?”我坐到了老周的身旁。
“但是,我回寨子,就算拼命学艺,也许也追不上你们的脚步。我只是在想,然后我就这样躲起来了吗?看着你们打生打死,最后可能这份的要生死相见,我就...”老周说到最后,声音有些颤抖。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是手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说到:“未来的世事如何,谁都没有办法说个清楚?就像这半年,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沧海桑田。海念说的对,你应该先回寨子,我不知道陈重怎么想,但对于我来说,知道你在一个地方,好好的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老周捂着脸,不说话了。
他受伤十分严重,来时我是看过的,被陈重打的好几处骨折,甚至有比较难搞的肋骨,他这个样子,必须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的呆着,在外奔波一天都不行,我还必须想一个稳妥的方式。
看老周这样,我很干脆的唤过秦海念,借口让她帮我买包烟。
实际上,我能感受到老周的痛苦,捂着脸,憋着气,实际上却是在痛哭...这种眼睁睁的看着最好的两个兄弟生死相向,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的心情,不是当事人,谁又能说完全体会呢?
秦海念不疑有它,帮我出去买烟了。
老周这样移开了手,露出了通红的眼睛,对我说了一声:“谢谢。”
是个男人,都不愿意在女人面前哭,更何况是和自己在一起的女人呢?
“不谢,我能理解。其实,我很羡慕你,兜兜转转还是和秦海念在一起了...而我,现在还不知道辛夷究竟在哪里?”我闷闷的说了一声,这个心事,除了陈重和周正,我不知道该对谁诉说,论起我和辛夷,恐怕只有他们两个最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
但我能对陈重说吗?显然不能!剩下唯一能诉说的人就只有老周了。
“辛夷?你还没有找到她?”老周的脸上充满了震惊。
他的表情无疑在我心中的焦虑之上,又浇了一把油,那担心牵挂烦躁的情绪终于如同烈火一般的燃烧而起,烧的我连坐都坐不安稳,只能站起来来回在屋子里踱步,又点上了一支烟,敷衍的对老周说到:“唔,忙完这一事,等一切稳定了,我就要去找辛夷。”
其实,我要忙的事情很多,我都快步分不清楚我什么时候有空去找辛夷了,我痛恨自己,可以把辛夷排在那么多事情的后面,却又有理所当然,因为那么多事情的每一件都是我的责任。
可老周是了解我的,他并没有评论什么,只是望着天花板对我说到:“辛夷,其实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孩子。其它的方面,很单纯,就像一张白纸,连人情世故都不是太懂,不明白她的人会认为她一根筋。因为她任何事情都从自己的内心出发,从不掩饰什么,但是因为善良,所以不惹人讨厌。”
我大口的抽烟,心情烦躁。
“可是,在另外一个方面,我曾经和陈重讨论过,又觉得她很成熟。一个人再早熟,也得十三四岁的年纪才会真正的情窦初开,就像现代的社会,有小学生谈恋爱,那也只是一种下意识的模仿成人的行为。心性上,真的可能要感受到情,必须是得13,4岁的年纪。”老周说完,转头望着我。
“她是我妹妹。”我咬咬牙,声音干涩,艰难的对老周说到,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是这样想,可是辛夷好像从年幼时,就对你已经情根深种,从小到大,她仿佛就一直在等,她的生命中好像等你就是最大的事情。而等来了你,却又不是为了得到你,只是为了陪伴你。这种感情,比爱情还要爱情。经常让我和陈重都感叹...你说她奇怪吗?明明在心性方面晚熟,在爱情方面,这么小的丫头,怎么就学会了,傻乎乎的跟着你?一直就这么跟到大,无论你怎么对待她,无论你在那个时候换了多少女朋友?”老周好像根本就听不进去我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到。
我的心情更加烦躁,有些事情我无法对老周说,就好比做为聂焰的那些日子,不是对他保密,而是不想一下子让老周接受那么多,我只能说到:“辛夷对我很重要,可是,在我心底已经有了一个深爱过的女人。就像曾经,你说我换女朋友不比你少,那是因为无论对谁,我都觉得爱不起来,因为早就爱过了。然后感情就难再了。我知道你会问,是谁?你怎么不知道?如果你当我是兄弟,就先别问,只要相信我就是了。”
“然后呢?所以,这样的你,更不可能去爱,去喜欢辛夷了?我倒觉得上辈子辛夷如果不是和你有什么纠缠,这辈子绝对不会这样,太奇怪了!或许,你是当局者迷,我还有陈重,甚至...海念,还有阿木和桑桑都是旁观者清吧。”老周肯定是相信我的话的,相信我有一个深爱的女人,他没问,所以只能这样感叹。
他这么一说,我更加压抑不住烦躁的心情。
我对辛夷是什么?纯粹的妹妹吗?好像是我懂事以来,就一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