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其实眼前这个‘辛夷父亲’提出的办法已经可以说是万无一失,绝无造假可能了,对于师门的阵法我绝对是百分之百信任的。[手机,平板电脑看小说,请直接访问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
可我吃惊的原因在于,滴血辨明阵既然有此等功效,为什么只是用来记录少数对于山门最重要的人物呢?那是因为记录容易,一缕毛发,一点普通的血液,指甲,骨骼,一点皮,甚至在迫不得已的时候,要记录的人的贴身衣衫都可用。
可是要启动此阵,辨别之时,却是要用到一定量的血液,血肉,或者一滴精血。
精血自然不提,对于修者,妖族来说都是宝贵之物,那么一定量的血液,血肉又轻松吗?并不如此,就比如说血液,所谓的一定量已经需要一整碗的鲜血,而且并不是小碗,而是那种接近于喝酒海碗的碗,这还是最低的底限,这也并不是好承受的,只要是修行的,比普通人更在意每一滴鲜血的,何况这么多的量。
所以,能够记录的只是少数,仇人自不必说,打一场自然不愁血肉来验证,而且谁会那么无聊,来假装明阳门的生死之仇者呢?至于其他的渊源者,自然有不得不记录的理由。
我想了很多,按道理,到了这个地步,我应该完全的相信了眼前人。
还是那个想法,若然真的是辛夷的父亲,我让他去启动滴血辨明阵,那真是想起来,我就觉得他事后就算翻脸,带着辛夷扬长而去,当一回‘恶岳父’,我简直也无话可说。
但我纠结的不得了,想着想着脚步就越发的慢了起来,走起来哪有往日的雷厉风行,几乎是停滞的状态了。
走在前方的他,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个情形,看脸上的表情是不免为我感觉到好笑,却并没有化解我难题的意思,反而是调侃到:“怎么?怕开阵验了以后,承受不起后果?总之,这事情到了如今这地步,是非验证一番不可的。待到你小子心服口服以后,我就正大光明的带走辛夷。”
“你,你要带走辛夷?”我皱起了眉头,却是有些心虚气短的问到,我现在心存顾忌,如何敢对眼前人发怒?但我怎么舍得他带走辛夷?他这一番话简直等同于把我架在火上烤,更难受的是我还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眼神一冷,呵呵两声,并未有对我解释什么?而是转身继续前行,然后说了一句:“就你这番表现,我有什么理由不带走我的女儿?”
我一下子急得脸涨的通红,想要争辩两句,却是舌头发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在前面走得急,我在后面只能紧紧的跟着,一直盘算要说些什么来挽回自己的形象,却一点儿也不敢考虑不让他验证一番就带他见辛夷的想法,我情愿去完全的证实了,哪怕我会见不到辛夷,忍受相思的痛苦,也不能容忍辛夷有一点点风险。
这个时候的我,如何能注意到前方的他到底是个什么表情?心中又是焦虑又是难受,更加惆怅,已经患得患失。即便我坚持要验证,对于他是辛夷父亲的身份其实已经信了八分。
就这样,一路无话,我们已经行至了山门。
我心中闷闷的,一进山门,那些小师弟给我打招呼,我都没有心情太过回应和理会,蔫蔫儿的走在他身后,心中乱七八糟。
这番表现引得这些小师弟都很疑惑,说不得心中就在想着谁有那么大的架子,让堂堂家主,明阳门的大师兄这般斗败的模样。由于我的身份,一路走到了后山禁地也没有什么人阻拦。
而在明阳门后山禁地曾经有一块作废的地方,如今恢复了一小半,那就是明阳门的阵地!所谓阵地其实就是指被特地布置在山门的十个阵法聚集的地方。
原本我山门就是以阵法而出名,而能被山门特意布置出来放在后山禁地的阵法自然是山门要紧的,布置也不易的阵法。
但不管山门布置阵法如何的精妙,布阵总是需要布阵材料来维持,随着山门慢慢的没落,即便是还有一些布阵材料,也不可能这样奢侈的去维持阵地的运转了,一没必要,二是没落之后再得材料就不易了。
后来,正川哥努力的撑起山门,又动用了一些人脉得了大量的资源相助后,才恢复了三个他认为必要的阵法,其中就包括滴血辨明阵。不同的只是另外两个阵法是每时每刻都在运转,而滴血辨明阵只是放了主阵之材料,要运转的时候放上辅助的阵印与材料便可运转。
这样只是为了保证不浪费,但当时我都不理解,正川哥为何要选择这样一个阵法来恢复,要知道主阵的材料也是颇为难得的。正川哥只是说如今恢复山门,谁可预料是否有重要人物上门来解恩怨?而现如今整个山门能够有能力恢复阵法的只有我一人,在离开之前能恢复几个必要的便恢复了。
是啊,恢复荒废已久的阵法,除了材料,也需要深厚的阵法造诣,由于是明阳门独特的手法,就连承真姑姑也不见得能行。
这又让我想到了正川哥,和答应童帝的一月之行,内心难免沉郁,忽然感慨如今还是早春,为何就已有了多事之秋的感觉,事情都一股脑儿的上门了。
带着这样的心情,我默默的进入如今只有我一个人有资格进入的秘库,挑选了几样材料,又拿出了阵印,开始启动阵法,在这过程中那个我还不敢完全肯定身份的辛夷父亲就饶有兴趣的看着,评价了一句‘也好,技多不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