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瑟,不会因为你发现了这件事,我就不再是你的好兄弟了吧?”
包兴从阳台窗帘后现身,即便在日光灯下皮肤仍然一片漆黑。
陆瑟暗自预备了爆音手表的最大档位。
“在那之前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爱丽丝相册中的白色包兴影像,纠缠于陆瑟心中无法消除,巨大的恐惧感攫住了他。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完全不是恐怖片的套路。
“诶?我、我是谁?我当然是包兴啊!”
走到寝室中央的包兴,尽管仍然黑的夸张,但五官组合并不像是暴露行迹的反派。
“我承认,我错了!我的确是一直在偷箱子里的巧克力,辜负了你的信任——可我也没给外人不是?都是送给小佳,让小佳搞定同学来抄作业了!”
怪不得陆瑟感觉保险箱里的东西摆放跟分记忆中不同,原来是被包兴动过了。
“保险箱有密码和指纹双重保护,你是怎么打开的?就算你可以在寝室里无限次地试验密码,还差我的活体指纹呢?”
“那个……你的活体指纹是小佳给我的,是一块橡皮泥似的奇怪东西,使用之前捏一捏就能自发热……”
“拿来给我看!”
包兴乖乖把橡皮泥交出来,陆瑟用手掂了掂,判断出这大概就是用小熊软糖粘下玻璃上的指纹,然后加热到体温温度的简单原理。
和林琴在海上花号待的那一夜,被林琴采集到自己的指纹也毫不奇怪。
利用小佳想要巧克力的心态来试验指纹有效性,哪怕被我发现也能达到示威的效果,还真是贯彻了她的腹黑本质呢。
“还有吗!?”
“没、没有了,小佳只给了我这一个,我只用来偷巧克力,真的没干别的!”
面对陆瑟声色俱厉的质问,包兴吓得直哆嗦。
见基友两腿弹琵琶,陆瑟感觉自己的反应有点过度。
“何苦呢?你开口要巧克力我也不会不给你……你应该是没法拒绝小佳的请求吧?别说是偷巧克力,哪怕是小佳让你吃大便,你也一样会做对不对?”
“可是美少女不会大小便只会下粉色的蛋啊!”
在陆瑟补充“是狗屎”以后,包兴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的奇葩脑回路是哪里接通了。
“包兴你有把身份证带在身上吧?给我看一下!”
“诶?不至于为了我偷巧克力的事,就拿我的身份证办套路贷来报复吧……”
包兴嘟嘟囔囔地翻出身份证给陆瑟。
“身份证上的照片是去年拍的,你看我去年还没有这么黑呢哈哈……”
的确如包兴所说,照片上的人看上去不至于来自非洲,顶多是个热带岛屿。
陆瑟意外地发现包兴长得不算丑——自从他彻底变黑后,陆瑟都快忘了他原本长什么样了。
“我想起来了,你的皮肤是一点一点变黑的,一年比一年黑。去西藏旅游被晒黑只能算是次要原因……”
“诶?不追究我偷巧克力的事了吗?难道是陆瑟你研究出了什么新发明,能够瞬间美白让我恢复成美少年?”
“别做梦了!”
陆瑟把身份证甩给包兴,包兴好悬没接到。
“巧克力的事情以后再跟你算账!现在你逐渐变黑的事情更有研究价值……马上去洗澡,把洗澡水收集起来给我!”
“哇靠陆瑟你一天比一天变态了!记住要拿小佳的洗澡水来换啊!”
庆幸于陆瑟没有大发雷霆的包兴,猴子一样跳进卫生间洗了个澡,并且收集了一大盆洗澡水给陆瑟。
陆瑟没能调查出想要的东西。
(好像变态一样)戴着防毒面具和胶皮手套研究基友的洗澡水,但这次的收获比小佳那次还差。
从小佳洗澡脱落的皮屑上可以观察出,小佳的皮肤上似乎曾有不自然的金属物驻留。
可包兴的皮肤上并没有金属物驻留的痕迹,如果说把包兴皮肤变黑是奥丁改造世界的什么步骤,又太过离谱。
不能否认的是,当陆瑟看见身份证上较白的包兴照片时,胸中不知为何升起了自责和歉疚的情感。
爱丽丝相册里那张“幽灵”包兴的皮肤更白,引发的内疚感也更多。
难道说——包兴变黑这件事跟我有关,是我犯下的某个错误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包兴,你从西藏回来以后看过医生吗?晒得这么黑,难道你父母一点也不着急?”
陆瑟问站在衣柜前,对着镜子擦头发的室友。
“有啊!可是医生说我特别健康,皮肤越变越黑可能是基因突变。吓得我爸赶紧带我去做了亲子鉴定,这件事还把我妈气得够呛……”
“所以……你是你爸的亲生儿子咯?”
“当然啊!不然的话我父母就不会只是分居,该彻底离婚了!”
包兴的父母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分开居住,但还会经常搭伴儿旅游,西藏就是他们一起去的。
“这个周末我再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还记得新闻里说,有新冠肺炎重症患者治疗后皮肤变黑吗?你这情况搞不好是有什么疾病,之前的庸医没有发现而已。”
“小题大做了吧?”
光着上半身,头上披毛巾的包兴看上去像个古埃及人。
“陆瑟你不会是为了惩罚我,把我麻醉了以后切一个肾卖掉吧!贩卖人体器官可是违法的!”
“你担心的话可以把你爸也叫上。”
见陆瑟是认真的,包兴有点不好意思地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