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缺被褥,我就给你先拿一床用着。”孙大夫说,同时准备进屋给她拿被褥。
左恒摇头,“这个不打紧,山神是我知道的那个山神吗?”
歧县山脚原来有个小小的山神庙,甚至都不算是庙,就是一个稍微大一些的神龛,在山洪里给冲垮后就再也没有人提起过。
那年山洪其实不大,没有到县上来,只是冲到山脚再远一些的地方,死了几个倒霉鬼。
她爹就是那几个倒霉鬼之一。
只是她还在歧县的时候没消息没影的事情,怎么一回来就多了个山神庙?而且还专门让八字合适的人去庙里服侍,听着就不是当初那个小小的神龛能有的气派。
左恒想不清楚,问道:“是胡县令给办的?”
孙大夫手指扣着桌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冲她解释,“不是,县民是自个儿建的,小泉儿和你都走了之后歧县来过不少人,就和她师父那种一样,来了又走,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左恒推测那些人也是为了剑鞘来的,只不过一无所获就走了,于是点头,听老人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有个老神仙就比较好心,走之前绕了歧县一圈之后说可以在这里建个庙,平时多上上香,不说能够更加风调雨顺,有个小病小灾就可以拜一拜。有人就把山神庙的事情想起来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在,仔细一想的话确实能够说通。只是左恒依旧不理解这又关吴寡妇什么事情。
她很自然便问了出来,“那又关吴寡妇什么事情?也是那个神仙交代的?”
孙大夫摇头,“不是,这个是山神托梦的,好几个人都梦到了一样的事情。而且她们去庙里面服侍是由大家的香火钱养着,相当是你情我愿的买卖,不过据说是去庙里面干那种事情,可能确实有人不愿意提吧。”
“只是老头子我没病没灾的,也没去那个什么庙里去过,自然是不清楚咯。”
左恒沉吟,觉得这样的话感觉药材铺落魄许多并不是她回来之后的错觉。她记得老人也说过神有善恶之分,专门要人服侍,歧县这个新立山神庙的山神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可疑。
“不碍事,我下次进山采药的时候顺道去看一看就行了。”刚好以前她在悬崖上看到过灵芝,但位置太危险不敢轻易去试,如果那株灵芝还在的话她刚好可以顺带采下来。
“我也要进山!”孙泉适时先开门帘从屋子里面窜出来,也不知道是偷听了多久了,“我也想去那个庙里头看看那个山神是不是真的山神!”
孙大夫爱怜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这还能有假的不成?”
“当然了。”孙泉挺起胸膛,咳嗽了一声,对着老人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爷爷,鬼神既然存在,就肯定是有真伪一说,真神能够对人间善恶予以赏罚,但是伪神就会善恶不分颠倒善恶,为祸人间。我们墨家有明鬼的说法,明就是辨明真伪,真的要扶持,假的则要诛灭!”
孙大夫捋须,尽管没有明白宝贝孙女说得是什么,但还是非常尽职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夸奖道:“小泉厉害了哦。”
孙泉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当然厉害啦。”
她讨好地看向左恒。
左恒忍不住,学着老人的样子也揉了揉她的脑袋,“是的,真的很厉害了。”
她自然能感觉到孙泉现在修为超过她小半截,夸赞也是真心实意,“你可以和我一道去,但是我去了之后还要上山采药,你去完回来就行。”
“这可不成,要是是恶鬼恶神,我还得帮忙除害呢。”小声嘀咕后她眼睛咕噜一转,答应的却是飞快。
“那当然!我还得回来看书呢!”
孙大夫催促她们进内屋说话,自己则是走出柜台拎起鱼,掀开了屋里的另一边帘子,顺便让左恒走的时候不要忘记带一床被褥。
左恒想上去帮忙处理鱼鳞,孙泉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冲她吐舌头:“爷爷说他来就他来,阿恒姐你要是帮忙他不高兴的。”
她把左恒拉进屋,让她在榻上坐好,然后自己搬来一张小板凳坐了上去那张板凳对现在的她来说有些小了,坐着显得又乖又滑稽。
“阿恒姐,你真去当兵啦?”孙泉一边说一遍瞄着左恒腰间的正大光明,“大隋的兵都和你这么厉害啊!”
左恒想了想,摇头,“不算当兵,算做事。”
李修宜好像和大隋有过关系,她和李修宜又有关系,也就是说间接和大隋也有关系,又刚刚算是帮大隋守了城,说是给大隋做了事并不过分。
孙泉托腮,关切道:“我听师父说大隋刚刚打了元气大伤的一仗,如果不是因为之前被坑了一把他自己也上场了,阿恒姐没有受伤吧?”
“没有,但是遇到了个算是熟人的家伙,差点被他带到沟里。”左恒将周远的事情简单挑了几段,又改了一些相识的过程说给她听,并以此告诫她,“所以你以后不要随便欠别人人情。”
王端说孙泉以后会是下一任的什么墨家钜子,左恒觉得想要她人情的人一定会很多。
“只有别人欠我的分。”孙泉咧嘴,咿呀怪叫地挥舞着拳头,半点也不担心左恒说的事情,“就和王二一样,不听话我就打到他服气。”
“注意就好。”左恒嘴角忍不住上扬,“要是打不过来找我,我帮你打。”
“我可是很厉害的!”孙泉还有些不服气,扑上来想把左恒压倒在床上,小小朝这位阿姐证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