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怔怔的听完整个故事,他陷入了沉思。
罗宝儿又是一挥手,湖泊和森林消失了,他们回到了机舱里,而此时,这架私人飞机已经飞过了太平洋中心,即将抵达中国领空。
许久后,王义抬头问:“大师……我们真的有希望吗?”
罗宝儿淡淡的说了句:“不知道。”
王义一愣,随后笑了一下。
是啊……谁能确定就一定可以胜利呢?
哪怕可能再坚持几个月,胜利就到来了,和平就到来了,一些人还是会选择放弃。
唯有那些意志坚定的人才能“幸运”的看到未来的曙光。
这是王义忽然想起了母亲常和他说的一句话——“天不会一直黑,雨也不会一直下,天是越走越亮的,穿过了雨幕总会再看到太阳的。”
想到这,王义做了一个决定,他正色道:“大师,我懂了,如果我真的能做些什么,我不会选择后退的。”
听到这句话的罗宝儿,那眸子里的最后一点疑虑终于散去。
他看着王义道:“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其实比起当年踏上探寻之路的先行者而言,我们这些追寻先行者足迹的后辈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现在只要还有人坚信这世界可以迎来更美好的未来,希望就还在!”
若换做以往,王义听到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不免失笑,可此时此刻,他却有种心潮澎湃的使命感,也忽然感觉曾经自己的那些不屑与冷嘲热讽其实非常的可耻。
活在当下的世人都是“聪明人”,可就在一百多年前,推翻封建、反法西斯胜利并最终建立共和的那些人,他们就不够聪明吗?
人类文明的每一次进步都是仰赖于“活在当下”,“利己谋私”的“聪明”吗?
更何况,这一次没有实质性的对立与纷争。
人类要挑战的是自身文明结构的局限性,唯有拿出破茧成蝶的勇气,才有可能搏一个更辉煌的未来。
这不是狂言!而是信仰和希望。
王义虽然不是军人出身,却在此时此刻突然领会到,在世为人,能做的不仅仅是成就个人,成就家国,或许格局还可以更大一些。
即使是普通的个体,也应该思考一下,作为普通人,能为整个人类社会做些什么。
……
“以前……我总觉得作为一个普通人,能做的事情有限,身微言轻,脑子里有了不切实际的想法还行,一旦去实施就是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但现在我好想忽然想通了,正是因为每个人都有同样的想法,每个人的觉悟都是同样的麻木,才使得社会整体越来越趋向于冷漠,趋向于利己为私。”王义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他从外套里拿出一封信道:“雪崩了,没有一片雪花认为自己有罪,就像我们每个人在社会中都扮演着‘坏人’的时候,社会问题集中爆发时,我们都不会从自身去找原因,因为我们认为我们对世界的影响力实在太过有限……我们不愿意做好的事情,是因为我们觉得改变不了什么,但我们却在不自觉的行为中做了很多‘怀的决定’,以至于这些‘怀的决定’结出恶果时我们却都莫名其妙,以为是体制的问题……”
说罢,王义把信封里的邀请函拿出来看了一眼道:“这些年,我不清游格……哦不对,是楚云澜有没有怀疑过我,但她已经习惯于让我参与组织的事务,这封邀请函……”
他递给了罗宝儿。
罗宝儿接过来一看,上头写着“第一阵地”四个字。
“是她拜托我在世界各地吸纳学生用的,她正在集思广益,打算集合众人的智慧建立一个‘毁灭’工厂!这个工厂生产的不是大伊万1,而是比大伊万更可怕的点子,或者说毁灭模型。”
罗宝儿闻言皱起眉,随后翻开了第一阵地邀请函的第二页。
在这里楚云澜附上了几句极有感召力话,并诚挚的邀请世界各地的学子参与其中,以模拟
建立毁灭模型来反向确保人类社会的安宁。
看似是为了和平为了秩序。
可从王义刚才的话里,罗宝儿清楚了。
她楚云澜是打算利用别人的想法制造属于她的毁灭艺术。
‘难怪她这些年一直没动作,原来是在积蓄力量,等待其他人来为她出谋划策……’罗宝儿暗忖:‘这个女人果然可怕……’
王义又道:“志愿者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设计出的模型会被实际执行,他们只会以为自己在做微不足道的事情,并都以为自己‘身微言轻’,这种模型根本不会实现……可实际上呢……”
王义苦笑了一声道:“大师,我觉得,如果要想确保您刚才所说的理想落实,就要首先拔除这些隐患。”
然而罗宝儿却只是看了看王义,没有急着表态。
王义见罗宝儿沉默,有些困惑的问道:“大师?我说错了吗?”
罗宝儿摇摇头道:“不,你说的没错,不过楚云澜来到地球这件事本就有些蹊跷,起码我在掩体空间寻找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