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想到就越多,桑叶的思绪不自觉的飘到了过去,都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的那几年的记忆。不曾想起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如今想起来了心底就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
郑凛没有错过未婚妻的异样,顿时胸口仿佛憋闷着什么,迫使他想要竭力挣脱出来。只是他掩饰的好,并没有表现出来让人发觉:“看来你以前的主家待你很好,要是方便你把府邸告诉我,日后有机会进京,我想上门拜访谢谢他们对你的照顾。”
桑叶眉头一跳,越发慎重起来,把之前就准备的说辞说了出来:“我曾经的主家就是京城一个普通的商户,后来被生意场上的人坑了一把,就在京城待不下去了,就只好把宅子和几家铺面卖了,把我们这些下人放还回家,然后一家人迁回到了江南老家,你就算找到那户人家,也不是我曾经的主家了。”
郑凛似乎信了,脸上露出几分遗憾来,只是下一句话险些惊的桑叶魂都出来了:“江南那一带我经常去,你把你主家的籍贯和姓氏告诉我,兴许我能找到,想来你心里还念着他们的好,想知道他们过得如何了。”
在看到上面秘密送来的小像的那一刻,郑凛的心里就住进了一个魔,日日夜夜的折磨着他。他很清楚追根究底得到的结果,不一定是他想要的,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印证自己的猜想。
不论最后印证的结果如何,都不会改变他对她的心意。如果她真是上面要找的人,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替她掩盖身份;如果不是,那么心底的那个魔就彻底不会存在。
被步步“逼问”,桑叶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她想过找机会如实向男人坦白她不曾成亲的事实,想过“如实”坦白桓儿的身份,但是没想过把曾经的过往抖出来。
她不知道男人如此追问,是心血来潮随口一问,还是察觉到了什么,总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三两句谎言就能解决的。再说下去早晚会露底,她不知道谎言被拆穿的后果,是不是她能兜得住的。
桑叶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回答,才能避免谎言被拆穿后的一切恶果。可是越急越想不出来,她几乎有些绝望了,甚至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天爷看在她没有做过恶事的份儿上,赶紧派个人来解救她。
哪怕以后依然要面对这个问题,至少她有所准备,提前想到了解决之法,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狼狈。
老天爷似乎听到桑叶的心声,就在她几乎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一个天使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娘,外婆喊你烧饭啦!”
这一刻,桑叶恨不得飞过去,抱住站在门口的天使儿子,跟他一个大大的亲吻!
这才是真正的亲儿子啊!
“好,娘马上来,你到这里陪郑叔叔说说话。”桑叶竭力忍住冲过去抱儿子的冲动,冲着儿子招了招手。
桓儿的眼睛亮了亮,当即忽略了娘亲跑到了郑叔叔面前,抬起稚嫩的小脸儿问道:“郑叔叔,小江哥哥说野猪很凶很凶,连埋在地下的大石头都能用鼻子挖出来,这是真的吗?”
郑凛没有立即回答,一双眼睛落在桓儿的小脸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桑叶头皮发麻,用手肘捅了捅郑凛,故作生气的说道:“你看什么呢,才一个月没见,你就忘记桓儿了?”
郑凛还没有回答,桓儿的小脸儿就先垮了下来,有些小可怜的问道:“郑叔叔,你不记得桓儿了吗?”
被喜欢的小孩儿这么问,郑凛当即抛下了心底的怀疑,一把抱起桓儿温柔的说道:“没有,桓儿这么可爱,叔叔怎么会忘记?”
桓儿一听,又变得高兴起来,兴致勃勃的继续问之前的问题:“那郑叔叔你快告诉桓儿,野猪的鼻子是不是很厉害?”
“嗯,野猪的鼻子是很厉害,能把硬实的地面拱一个大坑,它的嘴巴更厉害,能咬碎从地里拱出来的石头……”郑凛耐心的给桓儿普及野猪的厉害之处,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孩子,就随口敷衍。
“哇,好厉害!”桓儿听的惊叹连连,直到这个时候才表现出一个五岁孩童该有的模样:“郑叔叔把那么厉害的野猪打死了,那郑叔叔不是比野猪更厉害?”
“嗯,郑叔叔比野猪更厉害,以后郑叔叔还会教桓儿习武,让桓儿比郑叔叔更厉害,好不好?”郑凛不介意被怀里的孩子拿来跟一头畜生比,还诱导桓儿跟他习武。
“郑叔叔,可以吗,桓儿真的可以跟郑叔叔习武吗?”桓儿不敢置信,他小小的脑袋里只想过以后能跟娘亲在一起就好,他从未想过郑叔叔这么好,会承诺教他习武。
“当然可以!”郑凛毫不犹豫,还伸出了小拇指:“桓儿要是不信,可以跟叔叔拉钩钩,这样叔叔就不能反悔了。”
拉钩钩桓儿跟小哥哥拉过,当即痛快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跟郑叔叔的大小拇指勾在了一起,童稚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是小狗!”
“好,变了是小狗。”看着桓儿的笑脸,郑凛紧紧地勾住了他的小指头,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地放下了。
桑叶看着容貌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偏偏和谐的像是一对亲父子,心里不无感慨,对于将要袒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