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再快点!”
前往县城的马路上,桑老实等人火急火燎的催促车夫,恨不得给马车插上翅膀立马飞进城里去。
马车行驶的够快了,只是李桂莲在回来的路上就花了不少时间,又在村子里停留了一会儿,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一个半时辰,几人担心多耽搁一下,李家的表侄子会在崔大富手里吃大亏。
见桑老实等人如此着急,李桂莲感动极了,反过来安慰道:“我那表侄子从小就习武,还上过战场,只要崔家没有仗着人多,应该能撑上一段时间。”
桑老实的脸上带着几许羞愧,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赵树根等人心里也不是滋味,一个个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
平时各家有任何事情,老根叔总是主动上门帮他们,这次老根叔家遇到了大麻烦,他们一帮大老爷们找上门去,却被人家三两句话就吓回来了。
结果呢,结果李家的那个隔了好几辈的侄子知道自家表舅被欺负了,不惧县太老爷的威势敢独自一人找上崔家为李庄讨公道,两厢一比较,他们自己都臊的慌。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不能再让老根叔一家吃亏了,自己就算帮不上大忙,哪怕让老根叔的侄孙不在崔大富手里吃大亏也好,以后见了老根叔不至于连头也不敢抬。
强忍着马车的颠簸,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崔家别院。
崔大富准备推倒老宅重新建新房时,就带着一家老小提前搬到了以前置办的别院。桑老实等人不知道崔大富会去了崔家铺子,以为李家的表侄子会到崔家来,便让车夫把他们直接带到了这里。
此时,见崔家静悄悄的完全不像起过纷争的样子,桑老实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几人以为李家表侄子还没来得及找上门时,就看到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崔大富被一帮人抬进了大门,随即院子里就传出了女人们哭天抢地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崔家正在办丧事呢。
“这、这是咋回事?”
桑老实等人傻眼了,完全没料到昨天还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崔大富今天变成了这副模样。莫不真是恶事做多了,遭到了报应?
不对,李家表侄子不是上门讨要说法么,难不成是被李家的表侄子给打的?
想到这个可能,桑老实等人非但没有为崔大富有此下场感到快意,反而更加担心了。
这崔大富要是死了,李家的表侄子可是会担上人命官司的!
就算崔大富侥幸没死,接下来肯定会疯狂的报复伤他的人。要真是这样,不但李家表侄子有危险,恐怕李家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像是为印证桑老实等人的猜想似的,有两个从崔家铺子一直跟到崔家别院的吃瓜群众指着大门议论,其中一人幸灾乐祸的说道:“流了那么多血,崔扒皮不死也得在床上躺一阵儿了,呸,活该!”
另一人摇了摇头,有些惋惜:“活该是活该,只可惜那位被称做‘凛哥’的好汉,带人砸了崔家的铺子,还动手伤了崔扒皮,指不定会落个怎样的下场,唉,可惜了,当真可惜了!”
对表侄子有所了解的李桂莲,原本就怀疑崔大富是被表侄子打成这样的,一听到那人提到“凛哥”两个字,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完了,完了,这下捅出大篓子了!”
……
另一边,桑叶和桑林带着对父兄的担忧,一刻不停的赶到桃源镇,在桃源镇上花重金雇了一辆马车后,让车夫以最快的速度往云来县里赶。
看在双倍的车资上,车夫也舍得对马儿动鞭子,以比前面桑老实等人乘坐的马车还要快的速度赶到了县城里。
托吃瓜群众们的福,崔家铺子被砸、崔大富被伤生死不知这两桩大事,已经在整个城内传的沸沸扬扬。
随便问了几个人,确定砸崔家铺子、伤崔大富的是三个年轻人时,桑叶、桑林长长地松了口气,紧绷的心神稍稍放松下来。
“看来带人砸铺子的就是之前帮过咱们家的郑家小子了,没想到这小子的血性倒是足的很,二十几个大老爷们不敢做的事,他带着两个人就敢做了,是个真男人!”卸下了对父兄的担忧,桑林对年龄相仿的郑凛生出了敬佩之心。
桑叶却不认同,皱眉说道:“为一时快意而不计后果,这样的人最多是个莽夫,二哥,你可别跟着学。”
桑林撇了撇嘴,不赞同妹妹的话。但凡气到头上,能找回场子谁还管后果会如何,要是忍着、憋着只会更难受。
桑叶一看就知道二哥在想什么,不禁摇了摇头:“遇事哪能只图一时的痛快,这下崔家要是报复起来,上郑村的那位郑大哥哪里能讨到好?”
桑林小声的反驳:“你咋知道人家没想过退路?兴许那小子就是想到了应对的办法才敢如此大胆呢?”
桑叶一愣,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两次见到郑凛时对方的行事方式,看起来不像农夫,更不像个莽夫,似乎藏着很多秘密,难道真如二哥所言,那个像迷一样的男人早就有应对的法子了?
想到这种可能,桑叶不知怎的莫名的松了口气,对二哥说道:“咱们还是赶紧找人去吧,总要先了解事情究竟到哪一步了,才好确定要不要找方家帮忙。”
桑林连连点头,主动问路人李庄所在的医馆在何处。
县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一路问了四个人,兄妹俩顺利的来到了李庄所在的医馆。
在药童的指引下,两人还没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