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言情总裁>蒋四小姐>第七十四回 高拿轻放

老太太一听,忙擦了泪,附和道:“正是,正是,二老爷,侯府一向跟大皇子走得近,要不,咱们去求求大皇子?再不济,去求求孙家?”

蒋宏生含泪道:“母亲,这个时候能求谁去?那只雌虎不正暗射中宫吗,大皇子这会避嫌还来不及,怎会替舅舅说话?今上正在气头上,谁求都没用,弄不好还惹得一身腥!

老太太不死心道:“寒贵人那里……?”

“母亲!”

蒋宏生摇头道:“寒贵人与中宫交好,此事牵扯到中宫,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此时更是动不得啊。万一侯府有个意外,只要寒贵人还在,说不定日后还有复起的机会。如果连寒贵人都折了进去,那才是滔天大祸啊!”

老太太哑声道:“你舅舅家现在如何了?”

蒋宏生哀声叹气:“母亲,侯府乱作一团,栋梁与相优,相良也都入了大狱。周家已经被官府抄了家,许氏惊吓气逆,瘫倒在床上,不能动弹。”

老太太听得泪直如雨下 ,一时间房里除了哭声,再无人言语。

便是连顾氏也被吓得哭出了声。

良久,老太太才黯然神伤道:“儿啊,你跟母亲说句实话,这事,会不会连累到咱们府中?”

蒋宏生面色一沉,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小心翼翼道:“母亲,不好说啊。这事可大可小。往重了说,两虎同在一块玉上,无异于日月双辉,前朝之签,这可是谋逆大罪。往小了说,以假乱真,是欺君之罪,更何况还有抢玉这一茬。”

老太太吓得脸色惨白,眼睛都直了。

蒋宏生于心不忍。出言安慰道:“好在咱们进京不过两年光景,与侯府走动甚少,儿子在任上兢兢业业,从不结党营私。按理说牵扯不到……”

“我的儿,怕就怕朋坐族诛啊,完了,都完了。”老太太哀哀欲绝

蒋宏生眼圈一红,落下泪来,万念俱灰道:“母亲,一切只看天意了。”

钱嬷嬷只觉得魂飞魄散,心胆俱裂,捂着胸口,诺诺的说不出话来半句话来。

这一夜。

京城多少高门大户书房里的灯亮了一夜。

多少文武百官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又有多少人为鬼为魅。

危机似潜在水面下的暗流,呼之欲出,引而不发,涌动着,纠缠着。只等待最后的时机暴发!

……

第二日一早,蒋宏生如往常一般,出了府门。

老太太一夜伤心落泪,又气又急,身子有些不大好,就免了众人请安,只让钱嬷嬷交待下去。各房各院安分守已度日,无事不得外出!

二太太一大早就把大小管家叫到跟前,让他们各自约束下人,谨言慎行。

蒋府众管家们难得见二太太神色俱厉,心知必是为了侯府之事,不敢有违。唯唯诺诺称是。背过身只约束着众人做好自个的份内事。

外头的血雨腥风与听风轩无一点干系。欣瑶昨晚一夜好眠,一大早起来,吃罢早饭,在院子里溜达了两圈。昊哥儿就迈着两条小短腿,屁颠屁颠的进了院子。

姐弟两个相视一笑。便往书房里去,一呆就是半日,若不是微云在外头叫了几声,这姐弟俩连中饭这一茬都忘得一干二净。

一连三天,蒋宏生早出晚归,四处奔走,见效甚微,老太太身居内宅,心中更是焦虑不安,没几天,人就瘦了一大圈。

破鼓众人捶,墙倒众人推。

自打安南侯入了大狱,百官见今上动怒,中宫却含而不露,纷纷你一脚,我一脚,把安南侯府往日里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的那些个龌龊事光明正大的写在折子上。

没几日,天子书桌上垒得一尺多高的尽是弹劾安南侯的奏章,唯一一本替安南侯求情的折子,正摊开在书桌上,显然书桌的主人刚刚阅过。

水温还没升高,网才刚刚支开,青蛙却自个跳了出来,一头撞到墙上,头破血流。

书桌的主人老谋深算的冷笑几声,拿起笔,一蹴而就。

……

就当众人以为安南侯九死一生时,十日后早朝,内侍当众宣读了平王的一封奏折。

此奏折一经宣读,震惊朝野。

随后,安南侯除了爵位被一削到底,兵权被收,府第收回,人则原封不动的从大狱里放了出来。

周栋梁,周相优,周相良责仗一百,血肉模糊的被人抬了回去。

至此,由安南侯献假玉引发的滔天大案,就这样因一封奏折,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三日后,天子下令,平王燕淙年即日起掌管兵部,消息传来,满朝哗然!

蒋欣瑶得知燕十六升了官,眼中露出狐狸般的精光。随即淡淡一笑,笑颜如花。

老太太知晓弟弟周澄凯只失了爵位,人安然无恙,拖着病体在小佛堂念了七天的平安经。

蒋宏生则破天荒的在菩萨面前拜了三拜后,备了重重的一车礼,往杜府去。

他很清楚,舅舅这回能保住性命,全身而退,平王居功甚伟 ,若不是那封洋洋洒洒千字奏章,抬出了先太后属虎一事,唤起天子恩逾慈母的春晖之情,安南侯府必是抄家灭族之灾。而他轻则告老还乡,重则罢官流放。

……

次日,老太太把顾氏叫到跟前,寒喧了几句,笑着拿出几张大额银票,塞到顾氏手里。只说蒋府二房嫡出的小姐出嫁,嫁妆须得丰厚,万不可给夫家小瞧了去,库房里那些个宝贝,多挑几样拿得出手的,一并陪过去。

顾氏自然是谢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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