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凌飞紧眠的唇开口。
“妾身想去康嫔那。”
“不用去了。”
“啊?”
凌飞并未应声,只是牵着龙倩儿的手往反方向而去。
秋儿与康福正欲跟上,便见凌飞右手轻挥了下,康福随即停在了原处,秋儿显是没见着皇帝的手势,只一猛脑儿的跟着走,被康福忙伸手拦下,道:“秋儿姑娘,你别跟了。”
“为什么,康总管?”她是主子的贴身丫头,主子到哪,她自然得到哪?秋儿不解的望着康福。
“呵呵!这是圣旨。”
这是‘御花园’后的一处假山,假山大约五十平米左右,粗看之下颇似一座真山,山上草木集林,更有一株百年古松迎臂仰天,古松之下,是一排高矮整齐的石凳子,供人息座。
静且端规端矩的坐在石凳上,龙倩儿偷望了旁静坐未语的凌飞一眼,心中嘀咕疑惑皇帝为何带她来此,却又不敢言语半分,只得安静老实的坐在一旁,不过,唔,身下的石凳实在是太凉了,总使她感觉下面凉嗖嗖的,余光瞄了一眼被皇帝紧握的左手,龙倩儿笔直了身体,目光低垂依旧不声响的端坐着。
凌飞锐眼斜望着身旁保持端庄姿势的小女人,翻翻白眼,站起了身,一手指向前方,冷冷的道:“看那边。”
抬眼顺着凌飞所指的方向望去,那是?龙倩儿的小嘴张成了o字型,为眼前的景色所惊叹,几乎忘了呼吸。
皇宫建筑至少高五丈,但从这假山之上,竟能俯瞰大半个皇宫,第一次,龙倩儿在这假山之上真正的领略了皇宫的雄伟壮阔,不,更甚!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发自心灵深处的激鸣,琉璃瓦上的水珠并未完全干涸,一大片明黄的殿顶在太阳与雨珠两介之间折射出斑斓眩光,竟使得皇宫的上空沐浸在一片淡金黄之中,犹如神砥,万丈光芒冲顶而出,神圣不可侵犯。
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然挣开了皇帝紧握着她的手,龙倩儿上前,望着这一大片的金黄,真正体会到了‘明黄’这二字所代表的意义,一种完全说不出来,心胸却又如空旷原野般无垠的开阔与激荡。
“朕会让这片江山永远沐浴在金光之下。”凌飞突然道。
“嗯。”龙倩儿重重点点头,转身望着凌飞,道:“妾身相信皇上。”
望着龙倩儿脸上毫无保留的信任,凌飞深沉的目光幽暗了几分。
“皇上,北渡紧急军情,”当来人一见到假山之上的情形时,声音讶然停止,后退了二步,恭敬的道:“臣该死。”说完,跪于地上,目视地面。
“说。”凌飞没有望向怀中全身火烧般的龙倩儿,只是冰着脸望着下跪在地的杜胜。
杜胜依然视着地面,禀道:“三天前,商军二万铁骑乘夜突袭我朝疆界,一个时辰内烧我军粮,毁我军营,事出突然,我军毫无防范,”杜胜顿了顿,面色凝重:“我军损失了三万兵马,北渡疆域失守。”
四周围的空气突然间变冷,龙倩儿心中一紧,抬望向凌飞,一样的表情,一样的眼神,但龙倩儿的心中却是一颤,只是这一刹间,她的手掌心竟渗出了细细的冷汗。
没有多说什么,凌飞转身下了假山,杜胜朝龙倩儿示了下礼,正欲紧跟在皇帝身后而去之时,龙倩儿强自压下了被杜胜撞见的尴尬与羞涩,忐忑的开口道:“杜统领,北渡失守的话,后果会怎样?”
杜胜一叹,熟人般的语气:“娘娘,北渡失守,我朝危已。”说完,急匆而去。
‘北渡平原’可说是凌国的正大门,北渡以内三百余里皆是山地沼泽,凌朝海拔最高,地势最险的‘渡阴山’就在北渡,虽然这是天险,但凌朝建凌三百年来,从没有帝王敢对北渡掉以轻心,只因商军一过了‘渡阴山’,便是凌朝猎民居所,更属漠北境内,漠北番王叛乱未停,如果顾鼎立无法在半月之内将叛乱平息,那么,若商军一旦过了‘渡阴山’,二者很有可能结合,长驱直入进‘圣城’。
“那就是说,要打仗了?”龙倩儿轻喃,轻吁了口气,倒也没什么担忧,反正有皇上在,就算天塌下来了她也无须害怕的。
正欲下假山,却在见到假山之下一道水蓝的影子时,龙倩儿一怔,那不是安嫔杜秀慧吗?细细想来,自己竟已有好长时间未见安嫔了,龙倩儿正欲下去打个招呼,竟见安嫔的目光中闪现了泪光,一奇,不禁朝着她的视线所望,正是皇帝与杜胜转逝的背影,龙倩儿心生怜悯,暗附:安嫔对皇上如此惦记,自己是不是应该助她一下呢?正想着,便见安嫔匆匆离去。
康顺三年八月十三日,康顺帝下旨,由张、徐二位将军挂率,领军十万出征北渡。
八月二十日,捷报传来,漠北大捷,顾鼎立将军终于在指定的日子之内平息了北番王叛乱,一时,军中士气高涨,其余二路番王见状,更是不敢轻举妄动,纷纷上表朝廷诉说其忠心不二,天地可鉴,更是上贡了奇珍异宝无数,以表忠诚。
正当顾鼎立欲班师回朝之际,皇帝又下了一道圣旨,命顾鼎立整军待装,以与张徐军队汇合,共敌商军。
俗话说‘春夏多雨,秋天多雾,’此时也不过刚入秋,这雾便有如网般的铺天盖地,视线所望一片雾气蒙胧。
押了一大口酒往肚里灌,任辛辣入全身,楚浪眯眼望着底下,紧锁的目光未变,那似笑非笑的笑弧却颇为的自嘲,这扇连环宫窗,他看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