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声尖叫划破了葫芦谷中的宁静。
“快来人!救命啊!”一个大脚婆子瘫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嚎叫起来。
附近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嚎叫惊动,杜德广几个修为略高的闻声后瞬间赶到这里,就见四少杜文昌的屋子大门开着,里面一个女人瘫坐在地上哭叫个不停。
“怎么回事?”杜德广闪身进了房门。刚一进去,目光猛的一缩,就看见屋内房梁上吊了两个人。
“文昌!春喜!”杜德广失声叫道。
抬手一挥,一股劲气激射而出,直接将两条白绫切断,早有两人跃上前去将二人接住。
门外又有几人跑了进来,一看地上二人,急问道:“怎么回事?”
“先救人!”说话的是老族长杜仕乾。
杜德广俯身去摸杜文昌的身体,只觉入手冰凉僵硬,早以死僵。心中闪过一丝悲凉,忍不出哀叹一声。
自打众人再回葫芦谷,杜文昌愈发的孤僻起来,搬到僻静之处,一个人也不见。若不是有春喜一直细心照料,怕早死了不知多久。今日终归还是自了与世,只是可惜了春喜丫头…
“春喜还活着!”一旁人惊喜道。
杜德广一惊,忙过去把手放在春喜脖颈间,就觉微弱脉搏跳动。忙又抓起她的手腕,将真气渡入她体内,帮她恢复呼吸心跳。
周围人默不作声的看着屋内,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木桌上有一封信。
杜仕乾颤巍巍拿起书信,就见上面写道:“文昌无能,不愿苟活于世,今令春喜助我了断残生,汝等切不可为难与她。”反面有一行字:恨无雄志成千悔,临行阴曹一世愁。
字体张扬,只是笔墨间忽轻忽重。杜仕乾认得此字,正是孙儿杜文昌以口衔笔所书,这字迹间的轻重应当是春喜拿不稳书纸的缘故。
长叹一声,杜仕乾抚了抚眼角,开口嘱咐道:“此事就不要宣扬了,一会春喜醒了好生安抚她。咱们杜家…不能再少人了。”
没有热闹的葬礼,也没有多少人出来送行,只有春喜一人哭的死去活来。也许是这一年来杜家人死的人太多,草草埋了之后众人都像没事人一般回到了住处...
傍晚。
“姐姐,我的脚好痛。”妹妹王惜羽低声道。
姐姐王惜怜看了看站在新坟前的杜文晋,目光中有些迷离。
这两姐妹已经陪着杜文晋在这里站了整整一个下午,王惜羽还小,挺着身子站着怎么能站得住。就觉腿麻脚疼,却又不敢出声,最后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这才哀告起来。
王惜怜轻叹口气蹲下身子,低头帮妹妹捏起了脚。脚步响,就见一双长靴走到近前。一只大手在自己和妹妹头顶拍了拍,杜文晋的沙哑声音响起,“别累着,你们先回去吧。”
王惜怜倔强的抬起头想要拒绝,却见杜文晋摆了摆手,又转身走了回去。
“妹妹都怪你,少爷一直拿姐姐当小孩。”王惜怜有些不高兴。
王惜羽听到姐姐怪她,眼睛眨了眨道:“姐姐不是小孩吗?”
“…”
忽又想起什么,王惜怜嘴角微微翘起,“再过几天就是新年了,姐姐又大了一岁。”
新年,各房后辈来给族长拜年问好,今年比往常少了不少人。大家有意不去提那些伤心事,活着的人总要继续下去,所以不同于几日前的冷清,难得有了几分喜庆。
大家聚在一起听族长说些吉祥话,杜文晋站在人群中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四哥的去世让他很是内疚,尽管每个人都说是四哥早有死志,死了好,死了解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人往往就是这样,总会无端把一些事情牵连到自己身上。
“如果不和四哥争吵,四哥不会下那个决心吧?”杜文晋想道。他总觉得是他推了杜文昌一把,把杜文昌推上了死亡之路。他很沮丧,不过他并不后悔那晚上说的话,四哥的确很过分,说出那样的话来,是把小嫂嫂往死路上逼。
“文晋,文晋。”
有人喊自己。杜文晋抬起头来,发现是杜德广。杜德广为人沉稳,现在杜家全靠他里外操持,才把个葫芦谷搭理的井条有序。
“德广叔,什么事?”杜文晋问道。
听杜德广微笑道:“刚才族长让你也说两句,这不新年嘛,你是咱们杜家第一高手,就给咱们提提气吧。”
第一高手?听着有些刺耳,杜文晋苦笑。亏是没有外人在,否则不笑掉人家大牙。
左右环顾,发现众族人都是热切的看向自己。许多眼神中都带着无比的崇敬与骄傲。杜文晋愕然,是了,杜家只是一个平凡渺小的家族,族人也没有什么见识。
什么上古大战,什么天火岛之战,什么六派联盟、天人境高手。似乎都应该与渺小杜家没有什么关系。自己四下奔波,大半年见识了无数绝世强者,而族人们只把通玄境后期的自己视作顶梁柱,视作守护神,想想还真是可怜。
“我要把杜家变成绝世强者家族!让任何人都不敢打杜家的主意!”暗中定下决心。
突然有了目标,杜文晋脸上露出许久未见的笑容,开口道:“新年了,告诉大家一件好事吧。”
闻言众人都是心喜,也不知道十一少爷有什么好事。就见他自腰间取出一本崭新的书册。
杜文晋又道:“这本《岁星诀》是我从一处密藏中寻来的,与之前那部《辰星诀》的是一套的功法。两套功法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