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三人扭打撕扯在一块,场面陷入混乱。向夏天心焦,已失了大半理智。手脚得了空隙便挥打在空中,试图反抗。待手脚都被束缚制住,她竟开始动起嘴来,咬上了卫义的手臂。
“嘶..”卫义脸色霎变,猛抽一口凉气。
黄月英见状,吓得顾不得其他,赶快上前帮忙掰开她的嘴。这会儿的功夫,又让向夏天有机可乘。二人的力气都使在了她的上半身,脚下无人管束,得了自由。再一个快准攻击,二人一时没防备住,皆被她踉跄推开。
待二人反应过来,听闻‘吱嘎’一声。向夏天已经打开了大门。
二人暗道不妙,千万不能让她跑出去!二人一同迅站起身,却见向夏天还站在门前。
“夫人。”孙软儿手中盛着一碗汤药,拂身行一礼。原来恰逢孙软儿要进屋送药,刚好堵住了向夏天的去路。
“军师夫人和卫义将军也在。”孙软儿朝屋里瞥一眼,再对他二人施了个礼。
“嗯。”黄月英颔,舒了口气。接着,亦打量了圈孙软儿,心想着她倒也算做了件好事。
“你来有什么事吗?”向夏天蹙着眉头,语气不悦。谁料到打开门后就看到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庞,她着实被惊吓住,也不敢对孙软儿那弱不禁风的身板下手。
“回夫人的话,奴婢听闻夫人染了风寒,特替夫人熬制了碗祛寒汤。”孙软儿见向夏天面色不善,有些惊悸,硬着头皮答着话。
“哦,有劳你了。放到桌上吧。”向夏天垂丧地替她让开道。
“是。”孙软儿应声,唯诺踏进门槛。
黄月英上前挽住向夏天的手臂,劝道:“外边风大,你的伤寒还未愈,还是先歇着吧。”
同时,卫义体贴地将屋门带上,担心走了风进来。向夏天的情绪平静了不少,不似刚刚那般乖张。
孙软儿将汤药仔细地放置在桌上,“奴婢方才好像听见屋内有吵闹声,夫人是怎么了吗?”
向夏天被她这么一问,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黄月英面色一沉,站出来说道:“没有,是你听错了。你家夫人尚在病中,兴致不高。我和卫义将军正在将笑话给她听,许是声音大了些吧。”
“是这样。还要多谢军师夫人和卫义将军照顾夫人。”孙软儿彬彬有礼。
“诶,谢就不必了。你一个丫鬟身份卑贱,和你家夫人既非亲又非故,这还轮不着你来谢。”黄月英厉声呛着。
孙软儿脸色惨白,被黄月英说得顿口无言。好一会儿,她强撑起笑容,冲黄月英拂身道歉,“军师夫人教训得是,是奴婢妄自尊大了。给夫人丢人了,还请夫人怪罪。”
“没事的...”向夏天正要安慰她几句。
却听得黄月英继续教训着:“你确实丢人,而且丢人不止如此。你不仅丢夏天的人,更丢你自己的人。你丢的是忘记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应该守什么样的规矩。你区区一个下人,胆敢私听主子的墙角,还越矩向主子问。这些你又该当何罪?怪罪?你有几条命够怪罪的?”
黄月英的这一番盛气凌人,使孙软儿吓得不轻。孙软儿慌张跪下,解释着:“军师夫人饶命,夫人救救奴婢。奴婢绝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只是..只是屋内的声音实在不小。奴婢也只是关心夫人,一时越矩了,失了身份。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还请夫人恕罪。”
“你..”黄月英欲要再次难。向夏天出声阻拦,“你这是做什么?她没错呀。确实是我们出的响声太大,她关心我、问我的状况也没有恶意。”
“她当然有错。”黄月英强硬反驳着,一双眼犀利不善地盯着孙软儿,“即便是主子屋内的响声太大,你也万不该听进去。你不仅不该听进去,还应该提醒主子,这才是身为下人的职责。而你,不仅听进去了,还对主子的事好奇。不仅好奇,还妄自揣测。你说,留着你这种下人有何用?”
孙软儿吓得立刻哭成泪人,“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军师夫人的话奴婢都牢记在心,再也不会犯了。还求军师夫人饶奴婢这一次,夫人,夫人,救救奴婢...”
求饶的同时,孙软儿跪爬至向夏天身旁,抱着她的大腿央恳着。泪打湿了向夏天的衣裳,向夏天心有不忍,出声驳道:“都是些小事情,我都不在意,你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你看你把她吓得,你先起来。”
“奴婢不敢...”孙软儿惶恐,只得向夏天亲自搀扶她起身。
黄月英不满地继续针对着:“我才不是咄咄逼人!我用得着对一个下人咄咄逼人吗?我这还算是对她客气的,要不是看在你的薄面上,我才不会和她废话这么多。”
向夏天这下是没工夫理会她了,只是原本她自己的身子就虚弱,还要去搀扶一个宁跪不起的人。
“还有她才不是被我吓得,我看她分明就是在装可怜。你也别扶她了,她要装可怜随她装去。”黄月英讥讽着,拉回向夏天的手。
向夏天瞪着眼,不可置信地望向黄月英,“你今天怎么和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这都是为你好!”黄月英激烈辩解着。
“又是为我好?你对我的下人这么不客气,你叫她们以后怎么诚心诚意,忠心服侍我?”向夏天黑着脸,语气中带着冷漠和疏离。
“你...你不相信我?”黄月英质问着。
向夏天没有回答她,只是又去将孙软儿扶起。黄月英自嘲地笑了笑,“哼,也罢。我才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