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可是你说得。既然你这么能说会辩,你又自愿领罚,那我便割了你的舌头,你可还愿意?”向夏天抱着胸,瞧都不瞧她一眼。说这话时,面无波澜,一派淡然。
“只要能换得夫人的解气与信任,罚奴婢什么都愿意。奴婢等会就去领罚。”孙软儿闭眼深呼气,脸色痛苦决绝。
“别等会啊,现在就去。”向夏天将身侧过去。见孙软儿跪在原地,没有动身,讽笑出声,“怎么?你不是说罚你什么都愿意,还愣在这儿干什么,怕了?还是不愿意,虚情假意?”
“不,不是。”孙软儿摇摇脑袋,抬眼,咬着下嘴唇,艰涩道:“奴婢说到做到,夫人又是奴婢的恩人,夫人就是要奴婢死,奴婢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只是夫人要奴婢割舍,看来夫人还是不相信奴婢。奴婢以后也不配再留在夫人身边伺候,还请夫人再让奴婢伺候您最后一回。”
“呸,假惺惺。”向夏天啐一声,满脸厌恶。要说她的心里没有一点动容是假的,只是她不能心软,她若是心软,便是在给孙软儿继续兴风作浪的机会。所以,她必须强硬。
本以为孙软儿会知难而退,或者试图再求饶。没想到接下来,孙软儿竟跪地爬前,趴在她的脚边,替她擦拭鞋上的污泥。
“夫人,美人当配玉足。夫人鞋脏了,奴婢替您擦干净。”孙软儿温柔出声。
向夏天居高临下,看着孙软儿在自己脚下忙活。她有一刻的愧疚与动摇,她心想着,若真如孙软儿所说,是自己冤枉了她,还将她逼至此狼狈落魄境地,自己和那恶人又有何异?只是话已放出,覆水难收,她心中开始后悔。
“夫人。”孙软儿小声唤道,向夏天的神思收回。
“夫人凭着军师夫人说的几句话就能给我定罪,夫人还真是听风就是雨。就算军师夫人亲眼见到又如何?二位夫人并不能将我的罪名坐实。反倒是夫人,那人说得话都是真的,夫人你在外边招蜂引蝶,勾搭男人,夫人还真是‘洁身自好’。也就是将军能忍受夫人这种女人了,若是换作别的男人,一纸休书砸在夫人脸上,不知夫人的脸会不会知道疼。”
向夏天锁眉,眼睛瞪大,只觉胸中涌起一阵怒火,“你在说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的嘴脸变得可真快,你真令我恶心,你给我滚开!给我滚!”
向夏天愤怒地一脚将她踢开,听得孙软儿尖叫一声,整个人向后倒去,“啊....”
“滚啊!”向夏天冲她吼一声,又要踢上去。
“住手!”不知是谁,大喝一声。那人从院门缓缓走出,是——
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