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夏天在军师府上一待便是一月,黄月英尽心照顾她的起居与饮食。
这一日,黄月英心想着事情也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她的情绪应该平复了不少。而且不能让她一直消沉失落下去,有些事逃避不得。
黄月英将一抔土现在向夏天面前。
“这是...”向夏天蹙眉,似想起了什么。
“这是我早在你府里现的,有一个小丫鬟急忙要将这东西处理掉,幸好被我现了。而且我与那小丫鬟有过一面之缘,我记得她叫小阮。”黄月英解释着。
随后,她又指了指那抔土,“你瞧瞧,问题在这里边。”
向夏天看了黄月英一眼,她虽早有所觉,可后来实在是没精力,也没心情去真正探查这其中的问题。如今真相既已摆在眼前,还有什么理由去拒绝知晓呢。
她开始动起手来,黄月英在一旁解说:“这土原本滋养的花,名叫‘山矾’。山矾花,又称动情花,遇水所散出的香气更甚。但其实这香气并不足以令人真正动情,根本原因是藏在这土里面的香料。这香料唤作‘暖情香’,它的功效不用我多说了,迷情引欲,助男女欢爱。此人假借山矾花,想要蒙蔽我们。如此心机,恐怕也只有那个孙软儿做得出来。至于那个小丫鬟,应该是她的帮凶。”
“也赖我。那日我明明察觉那个小丫鬟举止有异,行踪鬼祟,后来我也紧跟在她身后。也现了那小丫鬟当日所购的山矾花,之后我也不曾放在心上。现在想来,我也要负些责任。”黄月英好不懊恼。
向夏天仔细听闻,确如黄月英所言。的确,孙软儿是想借此花掩盖事实的真相。小花园之中突然多了什么花,也不会叫人现。山矾外表平平,也不容易被人注意。在孙软儿得手之后,她大可将所有罪责推脱到花本身,以此证明她是无辜。
可偏偏在处理掉山矾之时,太不小心,被黄月英给现了,也难为黄月英这般警觉了。
“别这么说,今日你不是也帮我现了这其中的秘密吗。”向夏天打起精神来安慰着她,“原来是那个小阮,这也不奇怪了。早听说她们俩也感情深厚,想当初还是我撮合她俩的。”
向夏天苦笑摇摇头,没想到时至今日,这许多的恶果都是由自己亲手种下的。
“别想这么多了。由此可见,这个小阮也是一个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和那孙软儿都好不到哪儿去。”黄月英面有恚色,“别为这两个白眼狼感到伤心。”
“嗯。”应得轻巧,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堵得慌。
“我也去你府里打听过了,那日赵子龙回府后,在小花园逗留了些功夫,想必是那两个臭丫鬟搞的鬼。真相已经浮出水面了,这也不能怪赵子龙。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黄月英格外认真,询问她的意思。
怎么办,怎么办。若这事是能怎么办、如何办便能解决的问题,那倒好了。
若是可以重来,她定不会留这二人。可现在即便是杀了她们,也于事无补。
向夏天心神恍惚,底气不足,“我,不知道...”
“不知道?”黄月英挑挑眉,对这个回答很是不满,“那我问你,那日赵子龙和孙软儿究竟成了没有。”
向夏天身子一怔,脑海中又闪过噩梦般的画面,“我也不知道,那日我没有看清楚。”
当时那种情况下,她又怎会去观察那些。
“也许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吧。”向夏天无奈一声。
黄月英陷入了一阵沉思,若是没成倒还好,若是真成了,以她这个姐妹的性子,怕是再难和赵子龙重修旧好。
瞧她整日无精打采的样子,脸上写满了忧烦与愁。她不想再见她这副模样,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因为她还在想着躲避。
“不许你再继续这样下去,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我当初认识的你根本是两样。”黄月英言辞激动,握住她的肩,与她对视着,“你何曾让自己受过这样大的委屈,被人算计,你该是睚眦必报,而不是诺诺缩身于此。”
“你知道当初孔明大人如何与我说得你吗。”黄月英自顾说起,“他说你面相非凡,智勇双全,不输男儿。性格也好,淳朴不骄。凭你的才能和品性,能引得这天下名门豪士青睐。我耳闻之后,有多亟不可待,盼望着能早些和你见上一面。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可是今日呢?我不喜欢见你这副模样。”
“我...”向夏天被说得哑口无言,“我该去处置她们吗。”
“不然呢?在这坐以待毙,任由她们继续耍手段陷害你,陷害赵子龙。你这样事不关己,毫无作为,她们只以为你是彻底死心了,她们成功将你扳倒了。你不好受,又凭什么让她们好过呢。”黄月英越说,心中气焰也越盛。
向夏天的心中何尝是滋味,她也迷茫起,自己怎地变成这个样子。
总之,黄月英将她生拉硬拽带回了赵府之中。向夏天再三拒绝,她怕与赵云逢面。所幸,下人来报,赵云此刻在军中。她这才安了心,也不再推三阻四。
“嘭——”
孙软儿的小柴门叫黄月英一脚踹开,小阮正在喂孙软儿喝药。
“夫人...”孙软儿见着黄月英,脸都吓白了。
二人赶快行着礼:“拜见二位夫人。”
“正好,你们俩在一块。”黄月英冷笑了声。
“夫人,我,我对不起你...”孙软儿软软弱弱跪倒在地,哭诉起来:“夫人你听我解释,夫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