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你真的没有骗我?”
“句无虚言!”
向夏天不死心地再开口道:“不行,你还是对天个誓吧。说你句句属实,除了最后一句,否则就…哎呀,这个你就自己想。”
“好好好,我誓。”苜两说着,一脸无奈状,将手举起指天,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苜两,对天誓,刚刚所说的如有半句虚言,全族上下都将遭受报应。这样,你可满意了?”
向夏天盯着苜两,眼神有些古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有家族啊?我还没听说过有姓苜蓿花的苜的,你还是头一个,你不会是唬我的吧?其实你这全族上下其实就你一个…”
苜两不满地敲了下向夏天的脑袋:“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好吧好吧,信你了。”向夏天摸了摸脑袋,吐吐舌。
“不过,你又怎知我的姓,是苜蓿花的苜?嗯?我不记得有和你说过啊。”苜两不怀好意地笑着道。
“啊?有,你有和我说过的,应该是你不记得了!嗯,对!怎么办,他们好像追来了,我们呆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向夏天打着哈哈,又连忙转移话题自顾道。
苜两望着向夏天,叹了叹气,呢喃道:“你可知,我得这个誓是个多大的誓…”
“你说什么?”向夏天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
向夏天着急地四处张望着,急中生智,道:“诶,有了!”
然后将木车推向身后的那堵墙,轻巧地跃上木车,再抽出捆仙索,将索钩住墙壁。再一个敏捷的飞檐走壁,爬至墙上。
“来,你学我的样子爬上来,等等把手给我。”向夏天指挥道。
苜两扯了扯绳索,眼神闪过一丝精光,琢磨观察了下。好在伤的是左手臂,可以靠右手力使劲。苜两的右手搭上捆仙索,开始攀爬着,只是还是比较吃力,时不时地还得靠左手搭一把。很快伤口又渗出血,苜两咬牙坚持着。
“只差一点了,把手给我…”向夏天探出身,将手伸出去接应着。
苜两不顾左手臂上的伤,大力握住捆仙索,将右手递给向夏天。向夏天再一个俯探,握住他的手,将他拉上来。二人都面目狰狞,一人是伤口裂开,疼痛得紧,一人是使着吃奶的力。
“啊…”苜两痛苦得喊出声,豆大的汗珠流淌在涨红的脸上。
就差一点点了,下一秒——
“啊…”这一次是二人同时呼出声,伴随着急剧下落,二人摔倒在木车上,四仰八叉得。不过好在木车上被草堆覆盖,倒并无大碍。
“什么声音?快去看看!”将士们听到有动静,聚集到一块,朝巷弄口进。轻手轻脚地,生怕打草惊蛇。
向夏天皱着小脸,砸了砸拳。可恶,差一点他们就能逃脱了…又赶忙关切地问道摔倒在旁的苜两:“你还好吧?”
苜两望着天空,呼着大气道:“还好…”
“怎么办啊?他们好像现了…”向夏天凑近苜两,压低声量,焦虑地说道。
苜两比了个嘘的手势,紧锁着眉,有些绝望道:“我也不知道。”
“不如你去和他们自算了,再好好和他们解释清楚,他们也不是不讲理的,知道你没犯罪一定会将你放了…”向夏天附在他耳边提议道。却被苜两坚决地拒绝道:“不行!那我们不白跑了这么久?帮人帮到底,你想想看有什么办法嘛…”
苜两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面带笑意。向夏天不满地瞪着他,他每次就知道这样说来搪塞她,还一副笑嘻嘻欠揍嘴脸。只是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二人的脸色都变得严峻,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
眼下有什么法子?要么冲出去,要么蒙混过去。冲出去是不可能了,那些城中的将士是自家兄弟,自己人她可下不了手。而且若真动了手,大哥必定也会知晓,到时候问起来她该如何作答?所以只有第二个办法,蒙混过去。又该如何蒙混过去?
向夏天思索了番,咬了咬下嘴唇,握紧双拳。突地,紧紧地盯着苜两看,苜两回望着她,见她神色格外严肃凝重。
她想干什么?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下一秒,向夏天将盘着的髻放下,如墨如瀑的秀随之散落。苜两有那么一瞬间被恍了眼,终于,终于,他又见到了她,又见到了她的本来面貌。
向夏天见苜两勾着嘴角,眼里也是藏不住的笑意,丝毫不记得当下自己还处于危险境地,不过看他的样子也并未惊讶。
随即,向夏天再欺身上去,将苜两压在身下,开始将他的衣裳脱去,准备替他打着掩护。
“看不出来,原来你这么急得嘛…”苜两半起身,贴近向夏天,在她耳旁说着,带着戏谑的口吻。
向夏天将他一把推搡开,再作势掐着他脖子,没好气道:“你的小命现在可是在我手上,你要是再这么不正经,我就不管你了。”
“好,好。”苜两点点头,笑着应道。
向夏天快将他的外衣褪去,藏匿于草堆下。那些追兵应该没看清他的模样,想他疾跑至她面前,她都没有将他认出。所以追兵应该只能靠衣裳颜色和身形判别。只是这难题又来了,他的里衣虽是白色,黑白分明,但是上面印着血迹。
追兵手握兵器,瞄到这巷弄口里果真有人,健步如飞,立马上前将二人包围,察看着情况。
与此同时,苜两将向夏天的脑袋摁下,亲上了她。向夏天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与苜两毫无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