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乌沃洛夫所部不发起反冲锋,而是固守第二道防线的话,毫无疑问,战事进程会遵循前面的轨迹,也许,远东军将不得不再次动用炮兵才能打破僵局。但是现在,乌沃洛夫居然用纯步兵向步车混编部队发起反冲锋,不客气的话,他这种做法,简直就是作死。毫无悬念的,双方部队刚刚发生接触,乌沃洛夫所部就遭到了高部谦所部迎头痛击。有步兵帮助清除那些对自身威胁较大的敌对目标,山魈那就是一座活动的要塞堡垒,可以视若无人的肆意开火,而在山魈一百零五毫米口径的坦克炮口下,站立着的苏俄士兵,简直就是一个个活靶子。
双方接触不过十分钟左右,乌沃洛夫团就溃不成军,尼佩奇眼见着远东军有可能借这股势头直达本垒,只能下令炮兵部队提供火力支援。不可避免的,乌沃洛夫团的苏俄士兵,也成了这次炮击的打击对象。
从远东军的空军向北方方面军发起空袭开始,北方方面军的表现就显得十分异常。在庄后重和张自忠看来,即使北方方面军的空军实力不如已方,但在已方发动空袭的时候保持静默,这绝对是一个指挥决策上的错误。因为这意味着,远东军空军可以毫无顾忌和阻碍的按照既定作战方案行事,自然,也就更加容易达成既定战略目的。
在后来的炮击中,北方方面军的炮兵表现同样令人诧异。其它不论,在敌方进行炮击的时候,已方火炮却一言不发,这很容易让人产生这样的误解——即,已方火炮在敌方第一轮炮火中就被摧毁了。而这对士气的打击是致命的。
“情况不太对,苏俄人的空军和炮兵完全没反应,瓦图京不是在酝酿什么阴谋吧?”张自忠并不是一个多疑的人,但是,北方方面军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悖离常规了。所以,在获悉已方炮击完全展开后,北方方面军依旧保持沉默,他不禁疑惑起来。
就在他疑神疑鬼的时候,北方方面军的阵地上终于响起了炮声,得到江铁腰的报告,他的心反而完全沉静下来。“不要让部队脱节,保持正面压力,继续进攻!”给江铁腰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张自忠走到沙盘前,再次看参谋们“沙盘上谈兵”。
沙盘上,代表北方方面军的三个参谋正下出一步好棋,在现实中似乎已经被远东军摧毁的北方方面军的坦克部队忽然从伊尔库茨克杀入了战场。此时,江铁腰的远东第一集团军刚刚完成对伊库尔茨克南郊的占领,前线部队损失惨重,而后继部队正在赶来的途中……
“你们哪里来的坦克部队,北方方面军的坦克已经被我们的空军给摧毁了!席云海,不带这样耍赖的!”代表远东军的一个参谋脸红脖子粗的吼道。
席云海正是那三个代表北方方面军的参谋中的“大哥”,他哈哈大笑着将象征高部谦旅的小红旗拔掉,说道:“虽然我不知道瓦图京是如何做到的,但是,我坚定的认为,北方方面军的三个坦克师,肯定还保存有相当的战力!顾正浩,既然是兵棋推演,当然要从最坏的方面考虑?怎么?输不起啊?!”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张自忠和何正降还有江铁掌对视一眼,三个人的面色都是一沉。他们猛然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张自忠招招手,三个人随即离开了这个圈子,聚到了一个窗户前。张自忠低声说:“按说到现在为止,我们的进攻还算顺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感到不舒服。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瓦图京也算是苏俄国内一个名将,他怎么可能只有这点本事?”
江铁掌皱起了眉头:“北方方面军对我们有威胁的就是那三个坦克师,难道真像席云海这小子说的,瓦图京用什么方法将其坦克主力给藏了起来?”
何正降想起什么,说道:“之前空军找到兵摧毁的那个坦克集结地,难道是假的?在江阴的时候,最高统帅可是也玩过这种把戏,当时把小鬼子骗惨了!”
张自忠心中一凛,说道:“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苏俄人现在做的应该是‘诱敌深入’?”
“很有可能!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在贝加尔斯克,北方方面军驻扎在那里的是第七集团军。不过从我三哥反应的情况看,现在挡在他们前面的,最多一个师。”
何正降:“可以肯定了,苏俄人执行的就是‘诱敌深入’。”
“苏俄人的抵抗很坚决,如果真是‘诱敌深入’,不应该如此啊?”江铁掌又提出一个疑问。
第一四一师的坚决抵抗,更像是为主力部队赢取撤退时间,所以江铁掌才会有此疑问。
张自忠想了想,认真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以防万一,我觉得还是立刻通知第一集团军,让他们提高警惕比较好。另外,我马上致电庄司令,让他加强侦察力度。瓦图京如果真想‘诱敌深入’,那么在后方,肯定要大规模的调整部队!”
“嗯!稳妥一点总是对的!”
“我们这一仗的目的,是为了给流血事件中遇难的远东人复仇,不管瓦图京什么打算,既然他敢单独放一个师正面第一集团军,那我们就毫不客气的吃干净它!”何正降。
“吃干抹净,如果情况不对,让第一集团军暂缓进攻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能够占领贝加尔斯克,北方方面军迟早要发起反攻!届时,不管瓦图京有什么阴谋诡计,都得和我们正面对垒!”张自忠补充道。
“瓦图京真的反守为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