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不是三两句话所能解释清楚的了。
既然这些人都认定君临就是狗娃子,其中必然有君临所不知道的真相。
虽然君临被那位少女紧紧抱住了手臂,但君临想要离开的话,就只是抬一抬脚的事。纵然是整个部落的人都来阻拦,也起不了半点作用。
很显然,君临在这个时候还并不想离开,因为他还想弄清楚其中的缘由。
“你还是先把身上的毒解了,要是时间耽搁久了,效果就不会有那么好了。”君临没有推开少女的手,只是显得十分无奈,“你……可以松开我了。”
但少女并没有松手,反倒抓得更紧了一些,问道:“那你还会离开我么?”
君临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弯腰拾起月灵狼,掏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道:“先把药给熬了。”
少女闻言怔了许久,慢慢松开有些颤抖的双手,接过月灵狼的心脏后,很是失魂落魄地朝窑洞内部走了去。
她心里很明白,君临已经给出了答案。
望着如此落寞的身形,君临不由自主地跟在了后面,直到少女点燃了插在窑洞中的火把。
少女点燃火把后,捧着血淋淋的心脏来到一口炉灶旁,默默站了许久,小心问道:“弟弟,你真的要离开这里,离开我吗?”
君临没有说话,因为这不是他该回答的问题。
少女把月灵狼的心脏放进锅里,注上定量的水后,抱着膝盖坐在生火口处,添上一根又一根的柴火。
燃起的火光映在少女的脸上,火红的脓包犹如岩浆沸腾一般,仿佛随时都会喷发一样,危险而又绚烂。
“你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君临想要看得更仔细些,便缓缓向少女靠近了些。
少女回头望了君临一眼,笑道:“所有人都这样,这不是挺好的么?”
君临说道:“你这是认命了吗?”
少女叹息道:“不认命就能怎样,我们是走不出这个地方的,弟弟。”
君临闻言微微一怔,忽然感觉这个部落里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重大隐秘。
少女继续说道:“以后不要再划脸了,这样做很危险的,虽然短时期就消除脓包,可一旦溃烂起来,就会更加厉害。”
“如果你执意要离开这里,离开姐姐的话,那至少也为姐姐留个孩子。”少女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不敢看着君临,声音也变小了许多,“在最后的十几年里,我想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不要让他像我们一样,是个没有父母的孤儿。”
君临闻言甚是不解,疑惑道:“孩子?什么孩子?”
少女低着头,有些羞涩道:“我们的孩子。”
实际上,这个少女与狗娃子并没有直系的血缘关系,而他们的姐弟关系呢,纯属是少女一手把狗娃子拉扯大的原因。更何况在百来人口的部落里,想要正常繁衍后代,似乎也没有更多的选择。
狗娃子比起部落里其他的汉子来说,各方面都要优秀一些,但因为时常做出一些疯狂而又不要命的举动,让很多女娃娃不敢下嫁给他。
而这姐姐怕自己嫁人之后,狗娃子没人照顾,所以在狗娃子十三岁那年,对整个部落宣布她已经是狗娃子的婆娘。
又由于这个部落人的寿命只有三十几岁,导致他们通婚生孩子的岁数提早了很多,差不多在十三四岁的时候,为人父母已是很普遍的现象了。
显然,这就是一个部落的悲哀,是这些少男少女的悲哀。
君临自然想不到这些,但却也多少知道一些,生孩子可不是件随便的事。
少女见君临不答,不由苦笑道:“是嫌弃我了么?”
君临摇摇头道:“不是,只是我真不是你狗娃子,我脸上的伤痕也不是划破脓包所致。如果只是被错认为你的弟弟,或许我不会再辩解太多,但我不知道你还有这个打算。”
少女很心酸地望了君临一眼,可就是这样一眼,让君临诞生了要立刻逃离的念头。
“话都说清楚了,我也该走了。”说罢,君临转身便走,脚下如同生风一般,速度极快。
少女没有挽留,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悲伤情绪。只见她默默的起身把熬得汤药端起,蹲在一个黑暗角落里,把月灵狼的心脏捧在手心,而后一口口往自己的嘴里塞去。
“弟弟,我可怜的弟弟。”这姑娘最后还是哭了,眼泪滴在汤药里就如同她的心在滴血。
君临在走出窑洞后,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形,莫名地感到一丝悲伤。
然而,君临并没有在此久留,毕竟他不是一个悯怀天下的大善人,更何况这种事也无法行善。
窑洞外的天空很亮,一轮皎洁的白月就在头顶上悬挂着,散发着阴冷的寒光。
一夜的时间不长,君临就只是四处转了转,在寻找着离开的出路的时候,就看到了旭日从山脉上缓缓升起。
“四处环山绕水,根本就找不到离开的路。”一夜未眠的君临状态明显有些不佳,看着那条返回部落的路,不禁苦笑连连,“看来只有靠他们帮忙了。”
君临重新回到部落的时候,那些个猎人汉子已纷纷扛着捕猎的工具在场内集合。
“狗娃子,要不要一起去?”狗叔老远就看到了君临,便挥手叫道。
君临看着这二十几位汉子,点头笑了笑,道:“好啊,今天去哪里?”
狗叔‘嘿嘿’笑道:“今天去清水涧,我们